直面便看得更清楚了,温贵妃越发伤心,起身走到下方跪下道:“臣妾在御前失态,陛下恕罪,只是看着陛下这般劳神疲累,臣妾却不能为之分忧,心里万分难过愧疚。”
她低声道:“陛下,您休息休息吧。”
方凌盛也惊讶无比,看向誉泓帝疲惫的面容,再看温贵妃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感动,陛下终于有个真正关心他的娘娘了。
他跪下来,也请声道:“陛下,您一夜没有合眼了,还是听贵妃娘娘的,去歇歇吧。”
誉泓帝看着旁边堆积的奏章,叹了口气。
他知道事情是做不完的,可不做就只会更多。
很累,算了,还是睡一觉吧。
誉泓帝放下笔,答应了。
他扶起温贵妃,难得笑道:“书芯,陪孤歇歇。”
消息不过两刻传到李皇后的耳中,她终于气不过一口血吐了出来。
宫女将人抬回正阳宫,吉嬷嬷趁机道:“快,快去告诉陛下,皇后娘娘吐血晕倒了。”
宫女急匆匆赶去长盛宫,却在半路上被人给拦下来了。
小方公公带头,说道:“陛下刚午歇可不许尔等闲杂人吵闹,捆了拖下去。”
宫女被五花大绑塞了嘴巴拖走。
小方公公叫人守住了长盛宫的各处门,便去找自个儿干爹回话。
方凌盛躺在榻上还未睡,陛下不歇息,他也是要陪在一旁的,故而很困。
“做得不错,仔细盯着,今儿这年啊可热闹着呢。”
小方公公疑惑:“干爹,当真没事吗?”
“怕什么?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儿的给你顶着,去,给杂家点个安神香。”
“是。”
——
张汐音在未时三刻回的家,黄氏担心,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怎么在王府呆了一上午。
张汐音摇头笑道:“没什么大事,王爷找我谈了明年就藩的事情。”
北境的战事稳定,北凉那边如今屁不敢放一个,段渐离自然是要去就藩的。
黄氏疑惑:“王爷就藩问你做什么?总不能叫你陪他去江陵吧?”
黄氏只是随口一问,不曾想张汐音一脸的古怪之色,她惊了一下。
“王爷要你陪他去……”黄氏看向老夫人,再看旁边的儿子。
张寿安面色也有些古怪了。
他看着妹妹,这一刻心中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来,王爷莫非喜欢他妹妹?
老夫人则淡定些:“都别乱说,等过了年再合计合计吧,李氏的事情不解决,江陵也去不成。”
这可是事关国事和段氏血脉的大事,段渐离跟陛下是亲兄弟,不可能事情做一半就走了。
夜里,张汐音跟贺容音和贺容灵说了王爷同意画画像,就被催促着开始画。
张汐音无奈,铺纸就灯画像。
霁王府里,暖楼烛光明亮。
段渐离在雪白麻布上描画,宣纸到底留不长久,用麻布画下来,装裱就能挂在屋内了。
旁边的宣纸上,少女坐窗前,腿上狸猫一只,弯弯柳叶眉,巧笑倩兮。
“萧萧肃肃,爽朗青举,丰神俊朗,器宇轩昂。”
贺容音看着桌上摆放的宣纸,惊愕得不敢置信。
贺容灵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她瞧了瞧画,又看着自家表姐,半晌后挤出一个疑问:“这就是霁王爷?”
张家的容貌是经过一代代优化改变的,到了张汐音这一代,她已经称得上倾国倾城了。
“我以前总觉得,表哥长身玉立,品貌非凡,称得上绝色男子。可如今才知道,竟还有这样的神仙哥儿。”贺容音叹道。
“王爷确实清风霁月!”张汐音放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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