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便说:“咱们都是王妃的人,王妃是个心善又极其聪慧的主母,我们能投身在王妃的身边是天赐的福分。那日在城门口也是王妃先注意到你的。旁的不说,我们只需要对王妃忠诚办事,万不能生出什么坏心思来。否则王妃不说什么,我们也不会轻饶,你可懂得?”
林顺意点头:“紫苏姐姐,我,我会听话的。”
紫苏又说了些叮嘱的,差不多便不说了,出下院回到正院屋内。
张汐音正站在书架前取账本,紫苏忙过去:“王妃,让奴婢来。”
张汐音侧身避开时轻笑出声:“怎么又规矩起来了?”
她们说到底都一起十多年了,私底下她很少让紫苏香叶她们自称奴婢,如今屋里就她们两人,她这样规规矩矩的,想来是因为林顺意。
紫苏将账本递给张汐音,退后几步跪坐在软垫上,开始磨墨。
她低声道:“以前的姑娘惯的我们这些下人,可我们也不能‘恃宠而骄’,仗着有姑娘您的宽容而无法无天没了规矩,前些年那几个没心肝的白眼狼便是最好的证明。姑娘您诚心待人,心善宽容自是甚好,紫苏没别的本事,便只能尽心替姑娘将事情办好。”
张汐音:“……”
她忽然抬手在紫苏的额头上敲了敲:“傻的。”
说着,她从旁边的竹筐里拿出一张红纸递给紫苏,笑说道:“这些是我给你准备的嫁妆,你看看。”
“姑娘?”紫苏看着满满当当的嫁妆单子,惊了。
张汐音:“这些都不多,我也替香叶准备了一份相同的,丹柳心柳是二等女使,嫁妆比你们的少些。”
“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紫苏哽咽了,眼里的泪水啪嗒就往下掉。
姑娘真真儿是个极好的姑娘,从来不把她们当下人看。
“哭什么,我屋里的一等女使怎么能动不动就哭鼻子?还是要嫁人的新娘子呢。”张汐音笑她。
紫苏也笑了,脸上又是泪水很是滑稽。
孙管家很快得到张汐音的意思,带着礼物直接去济善庄下聘。
到了晚上回来,回禀说事情办妥了,双方家长互换庚帖之后,孙管家将庚帖一起送到算命处,算出了最快的好日子,就在十三日后。
十三日后啊。
张汐音问段渐离:“你们打算何时出发,紫苏和刀烈的吉日定在十三日后。”
段渐离他们可以提前出发前往北境,但刀烈和紫苏的喜事呢?
段渐离:“日子还未定,我们都在忙着肃清京中的北凉细作和沂州郡王的残党,确实需要些时间。”
张汐音便放心了,说道:“那我就吩咐人去安排他们的婚事了。”
段渐离就看着她笑,随后挨过去搂着人的腰。
他一个战场上拼杀十年,夜狼军的主帅,这会儿一脸腻腻歪歪的,低头去亲张汐音的脸颊,又去亲她的嘴。
张汐音往后仰躲时,伸手堵住他的嘴,笑容透着丝丝的讶异:“王爷这是做什么?时辰尚早呢。”
屋里的下人还没出去,他就这么挨着她黏黏糊糊的,下人都红着脸低头速速离开,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段渐离拉下她的手,得意的挑眉:“现在可没人了,时辰倒是不早,闹一闹刚好到你睡觉时间。”
张汐音:“……?”
幔帐落下,十指紧扣。
沂州郡王和段暄鸣逼宫谋反之事的余波一直持续十多日,整个盛京到处都是身穿常服的官差,时不时的便在某处上演追敌、扣人、打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