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汐音点头,亲了亲儿子的脸颊,上马车去了。
马车出发。
马车跟了二十个护卫,并着姹紫嫣红,暗中有影子跟随很是安全。
一路上伺候的是香叶,尺术没跟,留下来修水渠了。
马车轱辘,一路出了北城门后,被拦下了。
挑开帘子,张汐音看到了意外的人。
拦马车的是一袭粉衣的少女,束袖粉衣,腰系皮带,头发高高竖起,一手牵着白马很是飒爽。
江铃上前两步,问道:“大姐姐这是要去哪儿?我想跟你去。”
张汐音:“我回盛京路途遥远,江妹妹还是回去吧。”
江铃却是无所谓的样子说:“没事,我带了银两,我也要去盛京。大姐姐不让我跟你一起我就在行队后面,反正我要跟着你。”
真是奇怪的人。
张汐音不想带着江铃,纵使她跟自己相似也不愿意。
“那你便跟着吧。”将帘子放下,张汐音说了声:“启程吧。”
马车继续。
从江铃的旁边走过。
江铃看着马车越走越远,拧着眉无奈道:“真是无情的大姐姐。”
随即,翻身一跃上马,动作潇洒的策马追去。
王府里,段渐离刚从书房出来,有护卫来报说了洞庭湖那跟王妃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姑娘跟上了王妃。
段渐离:“叫人盯着她,若是有了歹毒的心思,悄悄杀了。”
护卫揖手:“是。”
一个突然出现的小姑娘,莫名其妙的非要跟着张汐音,心思自然不纯。
——
连着两日,白天赶路夜里在驿站休息。
香叶实在是忍不住,说道:“她当真要跟着。”
说着,香叶又道:“她还自己做了一碗自己杆的面,说驿站的不好吃,这小姑娘到底想干什么呀?”
莫非是觉得跟王妃长得一样,就想着依靠面容的相似跟王妃攀关系?
张汐音:“不用理她。”
攀关系她不讨厌,人总是会趋利避害,这是天性。
就怕有什么别的歹毒心思。
连着被周家害过,又遭遇北凉的刺客刺杀几次,张汐音不会这般轻易的跟人亲近的。
“真是冷漠无情,怎么就能看着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而无动于衷呢?”
大堂里,吃着裤带面的江铃都要委屈死了。
吃完,搁下筷子她仰头道:“大姐姐,你冷漠,你无情,你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
楼上的香叶都无语了,江府不是大家吗?怎么养的姑娘这么大喊大叫的?
张汐音也吃饱了,搁下筷子端起茶杯喝了口。
婢女端来痰盆让她吐了。
张汐音拿起帕子擦了嘴才起身出门,站在廊道往下看。
一眼,与下方的江铃四目相对。
江铃看到她出来,就委屈的表情:“你是戒过毒吗?这么能忍得住不理我?”
张汐音:“……”
她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
张汐音说道:“香叶,请她上来。”
香叶应是,下楼去对江铃屈膝伸手:“江姑娘,王妃请你上去。”
“嘿嘿,就知道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江铃一秒开心,提着裙子就跑上去了。
香叶在后面看得惊愕之余,再次感叹江府是怎么教导姑娘的,把姑娘教得这么无状。
张汐音坐在椅子,看到江铃抬手做请:“江姑娘请坐。”
江铃这会儿又规矩起来了,走过去施礼才坐下:“大姐姐,你终于肯搭理我了。”
张汐音看着她,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她突然就在想,这张与她相似的脸自然也是跟先祖一样的脸,不知道先祖笑起来有没有酒窝。
她垂眸端起茶抿了一口,直言问:“江姑娘这般跟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不喜欢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江铃看着年纪小也是个活泼可爱的性子。
张汐音从江铃的眼中看不出她到底想要什么,这种感觉很不好,就让她想到在周家时的感觉。
江铃一脸的错愕,她抬手指着自己的双眼,不可思议的说道:“我能有什么事?我就是想跟大姐姐你玩,如果这算是事的话也确实。”
“我没时间玩。”
“做人最重要就是开心啦,大姐姐你是王妃,又是最有钱的人,要是失去了玩乐的时间,那你赚那么多的钱是为了什么?”
张汐音没回答。
江铃似是要个答案:“为了什么?大姐姐你能告诉我吗?”
张汐音说道:“在其位担其责,身为王妃,自然是为了家国百姓,为了亲朋家人。”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要说的是我没有恶意啊,我就是真的想跟你做朋友,不做朋友做姐妹也行。”江铃笑道:“我喜欢你这个人,难道你讨厌我?”
张汐音蹙眉。
“行了,懂了,那我走。”
江铃叹气起身下楼了。
张汐音没有留她。
香叶进来关上门,说道:“王妃,她好像是真的只是想跟您玩。”
张汐音搁下茶杯,去床榻宽衣要休息了。
躺下,她才说:“我没时间。”
香叶哦了声,去灭灯,说道:“她看起来很难过,怕是天一亮就走了。”
张汐音闭上眼。
心想走了也好,去盛京路途遥远,回江陵最好不过了。
香叶灭了灯,在门口的毯子躺下,喃喃道:“真像啊!就是性格不像,哪有姑娘家这么言行无状的?就是云湖郡主也没那么大大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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