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箭停了。
等他们赶到箭射来的方向,哪里只是一些机关。
机关中的箭射完便停了。
看到这里,段渐离眸色沉沉,远处是略有些昏暗的密林小道,左右两边有什么都不知。
但机关显然是刚装上没多久,就是等着他们到来伏击。
他们,被发现了。
“走。”段渐离说道。
已经没有必要去玉溪了,李氏定然不在。
回去的路上,尺术问道:“难不成在横城?”
“就算之前在,如今也不在了。”段渐离说道。
无论是横城也好,玉溪城也罢,她都可以随意换地方。
李氏的人紧紧的盯着他们,稍有风吹草动都能知道,他们想要主动出击是不可能的。
第二日的下午,段渐离带着人回到江陵。
张汐音看到有人受伤,便知道失败了。
“此人狡猾,本就不好抓到,且不用理会就是。”张汐音说道:“我在府中都安置了东西,只要有非王府的人出现,便会警铃大作。”
有些东西该用还得用,人命最是重要了,不能什么都藏着掖着。
段渐离回到王府的第三日,城中出现了闹事的。
两伙人打得激烈,鲜血直流甚是吓人,消息到了王府,才知道被打的那伙是味料铺的管事和伙计。
段渐离得知此事赶去,受伤的已经被送去医馆,而闹事的几个则在府衙争执起来。
段渐离赶到的时候,知府还很是诚惶诚恐。
他恭恭敬敬的势礼后,说道:“就是一些个刁民自以为是,王爷不必亲自过来。”
段渐离问:“因何事闹成如此?可问清楚了?”
“是,是王爷您的产业上的事儿,其实也本不是因为石管事他们,而是城东傅家的要做一些寿桃甜食给傅老太爷做九十大寿。但味料铺子王妃让关门修缮重整,傅家要买,石管事本意是卖的。”
知府大人说到这,叹道:“但之前因为女子书塾之事,那些个刁民就不乐意,争执之时跟傅家人打了起来。石管事跟伙计们一起拉架,反倒被砸了脑袋。”
当真是好一通吓人!
段渐离就说道:“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依照律法来办。”
闹事伤人,要赔偿受伤人医药费用之余,另需要再给一笔银子补偿,还要向对方道歉并写不再闹事保证书。
知府是知道的。
只是那些个都是刺头儿,他就问:“可要抓起来?”
“先关了三五日。”
知府就明白了,送段渐离出去之后,立刻将人都办了。
段渐离出了知府大门,一眼就看到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他走过去。
尺术和香叶施礼:“王爷?”
帘子从里面挑开,张汐音坐在门边,旁边挨着段暄晟。
“怎么来了?”段渐离说道。
“接晟儿,顺道过来看看。”张汐音往旁边挪了挪。
段渐离坐下,将段暄晟拉到怀里抱着,马车便动了。
回到王府,张汐音便说了要暂停营业之事,所有江陵的产业都关门,顺带修缮重整。
但也并不是只有他们的产业做着生意,还有别人家的。
只是没想到,最后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傅家不愿意买别家的糖,石管事没了法子,便同意再卖他们二十斤,谁知道那几个人是蛮横不讲道理的。”丹柳说着,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关门那几日,他们还一直在各处编排呢,说是咱们怕了他们才关门的。”
张汐音看到段暄晟抓旁边的辣子肉吃,便将手边的酸梅汁递过去。
“且不管他们如何,此事闹成这样问题是大了,且一次叫他们清楚,即便我们好说话,也不是这般任人欺负的。”张汐音说道。
丹柳几人点头,有事要忙便退下了。
段暄晟吃了辣子肉,呼哧呼哧的哈气说:“咱们不能叫他们都关起来吗?既然是刁民,自然不是好的,只管关着。”
段暄晟年纪还小,懂的道理还不多。
张汐音就说道:“人总是会犯错的,但错误也分大小,而不是因为我们有权有势就凭我们来定论,而是凭律法来定论的。”
段渐离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道:“这就是读书的重要性,读书能辩是非对错,不发妄悖之言,不做错事。”
段暄晟笑道:“我会努力读书的。”
段暄晟离开之后,张汐音让丹柳带着银钱去看被打伤的石管事和伙计们。
——
李氏洗漱出来之后,坐在躺椅上看着新递来的消息。
“办得不错,这些个闹事的,出来之后让他们继续。”她说道。
“不换人吗?”下属问。
总让那几个闹事,只怕会引起怀疑。
李氏冷笑:“他们已经知道了,便叫他们清楚就是我们办的,可他们有什么办法呢?”
下属明白过来,也跟着笑了。
“还是女君英明。”
——
闹事的几个人关了三日,再放出来,不到两日,又被带来了。
这一次仍旧是同样的,也将人打伤了。
知府大人一整个头疼,很是无奈又生气。
“他们这是不想活了吗?明明知道那是王爷的产业,是王爷的人,他们也敢这般闹?”知府大人气得拍桌子,咬牙:“他们这是反了天了,这般嚣张闹事的。”
“他们不是反了天,是有人撑腰。”
门口,曹管事走了进来。
看见曹管事,知府上前笑道:“曹管事,王爷和王妃?”
曹管事说:“王爷让老奴来知会大人您一声,这人暂且关着别放出去了,关个把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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