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怀了身孕不住个好的地方,却住在勾栏瓦舍之地,实在难评。
张汐音拿出一袋银子,里面有一千两。
“继续打听,最好能给她带个话。”张汐音说道:“话带到,叫她给个信物来,我便再给你一千两。”
一千两!
苏荣瞪大了眼睛。
若是能再得一千两,给花蕊赎身之后,他们也有银钱去找个小地方安身立命了。
苏荣立刻说道:“姑娘,你这一千两,苏某赚定了,等着,这就给你办妥了。”
苏荣走了。
赵晟跟着出去,看他离开金盛楼才回去。
“王妃,属下派人去盯梢了一日,并未再见到宇文擎了。”
“文熙鸢在,他不会走的。”
张汐音说着,又说道:“我们的人不用去盯着,到底不是姜国人,即便做了样貌遮掩也不如姜国人来得轻松,若是不小心暴露,便打草惊蛇了。”
赵晟应是。
“那属下去把人调回来。”
张汐音点点头。
赵晟出去了。
仆妇端着一些养身的补汤进来,放在桌上一一摆开。
“东家,喝点汤,一会儿热水来了您好好泡一泡,身上的疲累就消散了。”
“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能替东家办事,我们都很高兴。”
仆妇很是实诚的说道,一面又将几样开胃的爽脆小食从食盒里端出来。
“东家能叫我们生活无忧,日子也过得舒心,虽说之前都在安城,但去哪里做事也是我们自己选择的。我们赚取的银钱是别人都比不上的,一年的酬劳便是别人三年的份。这么些年积攒的都送回老家的钱庄呢,只等回去取出来,想置办什么都成。”
仆妇眉开眼笑。
张汐音也是高兴。
张氏商行用人不分男女,有能者居之,上到总管事,下到一个洒扫的仆妇,都是看能力来的。
喝了汤,再泡了热水。
张汐音一觉睡到翌日清晨。
仆妇准时端来洗漱的温水,伺候张汐音梳洗之后,再送来早饭。
刚吃着,赵晟急匆匆从外面回来,进了门走到张汐音的身旁施礼,低声就说。
“刚得消息,那边胎儿没了。”
张汐音一顿,放下筷子。
“派人盯着。”
“已盯着了,不过还是不见宇文擎。”
赵晟都要以为之前自己是看岔了,若非王妃找的文熙鸢确定在勾栏瓦舍里,他肯定是要疑心自己看错了。
文熙鸢刚怀的孩子没了。
她整个人面色苍白,眼眶是红的,神色极其低落。
宇文擎握着她的手,说道:“孩子还会有的。”
眼泪滑落,文熙鸢看他:“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第一个孩子,王爷,对不起,是我没保住孩子。”
“那是意外。”宇文擎低声说道。
人失足摔倒是常有的事,再说了,摔之前,谁都不知她怀了身孕。
看着文熙鸢难过,宇文擎心也是疼的,安抚她躺下之后,宇文擎走出房间。
不在文熙鸢的身旁,他面上的难过却又淡了几分。
那当真是他们的孩子吗?
哪怕文熙鸢笃定的说是他们两个孩子,可文熙鸢嫁的宇文霖,他们一样日日缠绵。
掉了也好,只要人还在,日后还会有孩子,到那时,才无比确定是他的种。
“主子,我们不能再逗留下去了,如今安城已破,宇文霖西逃而去定然也坚持不了多久,离开姜国,我们西北去出了姜国,就是古蒙,到了古蒙才有活路。”
虽说古蒙之地为蛮荒,恍悟凶险,可哪里在以前,也是宇文氏暂时躲避之地。
躲过一时,待时机成熟再回来,自然能复盘。
宇文擎回头看去,说道:“她修养数日,才能出发。”
“主子……”
“怎么,本王倒是不能做主了,需得你还决定?”宇文擎说道。
下属低下头告罪。
“属下不敢,只是多留一日,便多一日的凶险可能,属下也是为主子着想啊。”
“再留三日。”
这边说着话,那边门口,有人低喝两声。
“大人,奴家是奉妈妈的意思,来送物什的。”一个打扮鲜艳的女人说道,她的身后跟着一个捧着木托的小女孩,木托上是两套成衣。
院门打开,下属走出去,看到来的是昨日来的艺伎。
“东西留下,人可以走了。”
女人笑着施礼,又将手里拿着的一个瓶子双手递过去。
“大人,这是止露丸,咱们这儿时有姑娘落胎,服用此物能将体内污物排出,大人您收下。”
下属看了眼瓶子,眉眼微冷。
花蕊愣了愣。
“大人?”
下属拿过来,到了一枚递过去。
“你吃一颗。”
花蕊这才反应过来似的,接过服下了。
“原是大人不信奴家,奴家只是好心。”花蕊说道:“同为女人,自是知道女子身子该如何调理,有些女子的事,连大夫都是不知的。”
她叹气,带着旁边的小女孩转身要走。
下属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想到要急着走,便说道:“等一下。”
花蕊停下脚步,施礼:“大人还有何吩咐?”
“你会照顾落胎的人?”
“会,奴家也是落过胎的,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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