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渐离听着点头。
事业有专精,当初他从北境归京之后,自己有的线索也是交由殿前司和刑部去查。他给他们的是大方向和靠山,余下的不需要他去做。
张汐音说道:“查到了什么,只管依法办事。”
害江铃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不是她多管闲事,到底是跟先祖有关的,她绝不可能坐视不管。
——
夜深人静,封尘和尺术去了江家,段渐离也换了衣裳,跟张汐音说要出去。
“王家那边,调查发现了异常,他们在走私。”段渐离说道。
走私啊。
大誉商户,所经营的一切都要在吏部管辖下分部做纪律,每个月去对账,每季度再对一次账目,然后交税。
商户是按季度交税的,经营的也只能是登记的经商项目,不能超出。
除此之外,经商的去向等等都需要上报,吏部也会有人调查。
但商户何其多,尤其的地方的商户,不可能什么都盯得住。如此,便有走私赚黑钱。
走私的大多都是走私他国,或者南下北上的其他城。
张汐音问道:“走私的什么?”
“丝绸。”
丝绸从来都不便宜,普通的老百姓是穿不起的,穿的都是棉麻布衣这些。
“江陵的丝绸每年有一半是皇宫预定了的,难道,他们暗中扣下了一些,上报的数量不对?”张汐音惊了一下。
若是如此,这渔业的王家,犯的可是大罪啊。
段渐离说道:“查过才知。”
“你小心。”
段渐离看着她笑,随后伸手勾着她的腰拉到怀里,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
气息交织,绵绵纠缠。
松开时,张汐音气息已乱,在他身侧的手紧紧的抓着他腰带。
“怎么?不舍我走?”段渐离笑道。
张汐音松了手,嗔怪的抬手捶他一下。
“才没有。”
“我倒是有点不想走了。”段渐离却说,眼神是灼热的。
张汐音愣了愣,好笑的催他出门。
段渐离抬手弹了弹她鼻尖,力道很轻,张汐音下意识皱起来鼻子。
“无情的女人。”
张汐音笑道:“快去快回。”
手一边推着他。
段渐离转身出去,出门前回头对她说道:“夜深,别在看账了,睡觉可知?”
“是,听你的。”
段渐离这才满意出门。
张汐音本意确实是再去看看账本,回头还是听了段渐离,去睡下了。
——
夜色中,两匹马离开洞庭湖。
影子扭头看了眼段渐离,说道:“王爷可以在家,属下去就成。”
“多你一个,办得快。”段渐离说道。
影子:……
这么着急办完事回去,那还不如不出门呢,他们就办不了事了?
半个时辰不到,王家到了。
远远的,能看到府门吊挂的灯笼,门口有看家护院。
段渐离和影子下了马。
“你这边。”
影子点点头,转身就去了,没什么声音便消失在暗中。
段渐离从右边走,绕了一圈,找到没人把守的地方,直接翻墙过去无声落地,随后往前走。
白日时去官府拿到了王家的府邸布局图,所以目标很是明确。
不过,这王家的巡逻护院倒是真的多,越是这般谨慎便越明显有问题。
段渐离避开巡视到了王家主院的书房,这般夜深,书房还亮着烛光,他悄无声息的落在屋顶。
里面有交谈的声音,但听不大清楚。
他悄悄的挪开一块瓦片,里面的声音就听到了。
“这一批货送出去,能净赚这个数。”一人说道。
段渐离的位置看去,刚好能看到伸出来的手比划的数字。
“二十万两?”
“三艘船的货物,丝绸不是最紧要的。”
“要是被查出来,我们都得没命。”对面的人说道。
“富贵险中求,做成这单,我们一年都可以不用干了。”
可是这是赌注,哪怕是走私丝绸,走私其他的瓜果,走私香料等等都还好,可走私火药。
火药是国家独有之物,是不能被私用的,哪怕烟火炮坊,也都是国家的。
“可是火药运输本就不易,没出的查办,要如何躲得过?”
“夹杂在其他的货物中,难不成他们还会一包包的打开来查?”
“倒也是。”
屋顶上,段渐离眸色一寒,他以为只有丝绸,瓜果这些,却没想到竟还有火药。
火药……
——
张汐音是被声响吵醒的,心理惦记着段渐离,睡得不沉。
坐起来挑了幔帐看出去,段渐离正脱衣裳,挂在衣架上。
“如何?”张汐音问。
段渐离走过去,坐在一旁说道:“情况比我想的还严重。”
张汐音坐直了。
“怎么?”
“他们还走私了火药。”
“什么?”
张汐音当真是震惊了。
“竟敢走私火药?走私火药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九族啊,株连起来,路过的狗都要被拉去砍头的程度。
段渐离靠着背后的软枕,说道:“货船是在五日之后抵挡,然后上货,我们得在这几日将他们一网打尽。”
“嗯。”
张汐音往里面挪,说道:“睡吧,睡醒再忙。”
段渐离躺下,伸手把她拉到怀里抱着。
张汐音安静的就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
段渐离看着这就闭上眼睛,笑道:“果真就睡了?”
张汐音睁开眼,问道:“你不歇息吗?不累吗?”
段渐离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低头就去索她的唇。
来势汹汹,叫人呼吸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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