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柳也不信,听完了,只冷笑一声。
“若当真是过来传信的,你们却能这么多日都不说?这般紧闭口舌是为何?不是多拖一日赫连王爷就多一日的危险吗?”
赫连敏真是赫连融恒的孙子,因他自愿归顺,便安置在北凉一城中,后来表现良好,便封了他王爷封号。
这才多久?
北凉地方虽说不算很小,可怎么说也没有光复的必要,当年前朝折腾了多少年也翻不出半点水花来。
就这般,这些人还要折腾?
丹柳冷冷的看着他们:“你们若是不说实话,今日之后,这嘴也不必张了。”
她说的狠辣。
几个人顿时慌了。
“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只是……只是他们的人也在这边,我们的家人也都在他们的手里,若是轻易说了,他们便没了性命。我们……我们也是无奈啊,我们也活不下去。”
他们着急起来,激动的说着,将手上的镣铐甩的哐当作响。
丹柳看他们急切的模样,有些怀疑了。
若是一开始在码头时他们就说了,恐怕他们还真的不会相信。
可如今关押了五六日,这几个人吃不饱也睡不好,日日以冷水果腹,整个人都落了相了。
精神和身体都饱受折磨,说的恐怕就是真话了。
吱呀!
房门推开来,两个人站在门口两边躬身做请。
丹柳一看是王妃,立刻起身。
“王妃。”
张汐音在椅子上坐下,看着面前的五人。
“他们的人,都有什么特征?”她问。
“他们脸上都抹了灰,扮做农户,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大抵就是比这边的人高大些。”
这是实话。
张汐音看了眼旁边的人,那人施礼,转身就出去了。
张汐音起身时,对丹柳说:“继续关着,吃的就正常给。”
“是。”
张汐音回到主院,自己先想了想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等段渐离回来了才说起此事。
段渐离就说:“那几个人说的话不无可信的可能,赫连氏本就是个宁死不屈的性子。”
“那赫连敏真?”
“此事不好定夺,需得查探清楚。”
信鸽送了出去,两人只能等待结果。
信鸽的速度是最快的。
但来回就要近三日,而那边还需得人调查。
五日之后,信鸽落在了王府里。
消息送到书房,段渐离看了面色微变。
竟是真的。
赫连敏真被关押起来,这些赫连氏的旁支倒是不杀他,因为他是赫连融恒的亲孙子,日后光复北凉需要赫连敏真继位。
这些赫连氏人真是有意思。
段渐离当即又让信鸽送信去盛京,第二日信鸽就回来了。
回信的是段暄钰,信中提到早知那边的消息,已派了人去。
段渐离看到后面,犹豫片刻还是去告诉张汐音。
张汐音看了信,默了片刻才说:“想想你的经历,他身为郡王,也该如此。”
段渐离点头。
“我以为你会很担心,要去一去。”
“怎么不担心?”张汐音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身为父母,子女在外自然是担心的,可人一辈子总归是有命数,要经历许许多多的事情。我们能担心,却做不了什多,去多想还不如放开了手。”
段渐离伸手把她拉到怀里。
他说:“嗯,我们都放开手。”
但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做,他的人已经北上去了,必要时候自然是要护着孩子的。
——
另一边,段暄晟到了北境,过了隘口之后,前面便是赫连敏真的藩地了。
“天色不早了,今夜先在此休息,明日一早再入城。”段暄晟说道。
队伍停下来,各自都做着准备。
段暄晟招手把最矮小的六子叫来。
“郡王?”
“你先悄摸进去探探情况,别弄出动静来。”
“郡王放心,六子明白的。”
六子将身上的装束都换了,再把头发编了起来。
他人虽然矮小,但长得白皙,脸上也都是肥嘟嘟的肉,不仔细瞧的话就像个北凉族孩子。
六子准备妥帖,就着黄昏继续前进。
段暄晟回头看去,瞧着他们架起了铁锅,蹙眉道:“别生火。”
几个人相视一眼,听话的把锅收起来,刚点起的火堆也立刻浇灭。
“郡王,这般小心吗?”
“他们先有提防,这周围少不得是他们的人,我们尚且躲着,你们还生火把人吸引过来。”
几个人也知道严重,连忙道了歉。
有周围守着的,段暄晟吃了点干粮,便抓紧时间休息。
到了半夜,在附近巡视的传回来提醒的夜莺声。
段暄晟惊醒,其他人也醒了过来,立刻上了树。
马在黑夜中都卧地了,若是隐秘得好,自然不会被发现。
很快,黑夜中有影子从小径穿过,他们手中拿着火把四处查看,不过看得很是粗糙。
茂密的草丛都不带看一眼的。
树上几人屏息静气,等人走远了,再也看不到亮光才下了树。
“这些人是赫连氏安排巡视的吗?”下属问。
段暄晟说道:“不管是不是,我们只当是就行,心中保持着警惕才能活命,懂吗?”
“是。”
下属们都是听话的,这些人年纪都不大,是段暄晟叫他培养的心腹。
这些人的长辈都是武将武官出身的,心性从小培养,训练起来也很是得心应手。
自然,爱国这方面更是不必说。
有能力,有心性,能文会武。
他的人,必然都要极出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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