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念了声佛号,宽慰一句节哀,便领着众僧去灵堂超度。
张汐音忙到正午时,只觉得喉咙火烧火燎似的疼,想起来要喝水才发现她的桌前摆了好几杯汤汤水水的。
香叶看她开始喝了,才呼出一口气。
“王妃,您合一下眼休息休息,晚些时候还会有更多的人来。”
张汐音嗯了声,起身出去时段渐离过来了,拎着个食盒。
“听说你一直在忙宾客名单和宴席,没用饭。”他放在桌上摆着饭菜。
张汐音这才坐下,抬手揉了揉手腕问他:“方丈怎么说?”
“停灵半个月出殡。”
段渐离把汤递给她,又送去汤勺。
张汐音接过,嗯了声:“半个月的时间恰好够的。”
因是在江陵,许多人都要来吊唁,最主要是任家那边的人赶得过来。
段渐离在之前就安排人去送信了,任家那边能赶得上。
两人吃过午饭,段渐离又出去了。
张汐音把宾客的名单准备好,又算了白事的席面大约有多少桌。
林林总总的忙完,天都黑了。
这一日还不能睡,张汐音和段渐离在灵堂守灵,让孩子们去歇息。
“父王,母妃,你们去歇息吧,孩儿守着。之后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休息好了才能有精气神。”段暄晟说道。
段渐离看了眼已能独当一面的儿子,就说:“父王母妃去歇息,这里就交给你了。”
“嗯,孩儿守着。”
两人出了灵堂,曹管事过来,跟段渐离说:“王爷,有事需要您出去一趟。”
段渐离还拉着张汐音的手,闻言问:“可要紧?”
“不大要紧。”
“那且等等。”
段渐离亲自陪张汐音回到卧房里,去拧了帕子给她擦手擦脸。
“阿音,你好好歇着,我很快回来。”
张汐音看着他点头,又说:“这里这么多人伺候呢,你自忙着就是。”
段渐离出去了。
婢子们看他离开才过来伺候张汐音歇息,春香说:“王爷真是……”
老太妃过世他该是最伤心的,却仍旧能注意到王妃的情况。
张汐音躺下来,婢女给她盖好被褥之后便到外面守着了。
屋中烛火昏暗,张汐音望着床顶的幔帐,段渐离一向对她很好,但这几日他这般忙忙碌碌的,连休息都要陪着她来。
一部分是他确实爱她,将她放在心尖上。
但张汐音也知道,段渐离这样是为了叫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忙碌了,想着别的事心就不会乱,就会很平静。
他是王爷,他不能崩溃,也不能出现任何不好的情绪。
到了亥时末,段渐离回来了。
他刚沐浴完,到床边时身上沾染着冬日里的寒气。
刚掀开床帘,张汐音就坐起来了。
段渐离看她是醒着的,说道:“怎么不睡?”
“等你。”
张汐音说着,等他上来后伸手去抱着他。
两人抱在一起,心都是安的。
段渐离说:“阿音,我没事。”
“我知道。”
张汐音没拆穿他,只说:“困了,我们睡吧。”
段渐离嗯了声,躺平了一下一下安抚的拍着她的肩膀。
第二日便是继续的忙碌,半个月的时间停灵,陆陆续续的一直都有人来吊唁,吊唁的人都安排在江陵住下。
任家也到了,任家舅父神色也有些不对,妹妹比他先走,他自然是难过的。
任子时本不想让他来,但拗不过他想来看妹妹最后一面。
楚氏也跟来了,坐在旁边拭泪。
来时没什么,看着灵堂,看着棺材就忍不住了。
“舅父,舅母。”段渐离说道:“辛苦你们从仁州过来送母妃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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