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叹了口气。
“瑶瑶,陆明月两岁孩子,潜入侯府,给你脸上扣屎盆子,你怎么报?你的脸面,侯府脸面还要不要?”老太太也心疼孙女儿,可侯府真丢不起这个脸。
因着陆景淮中解元这个乌龙,侯府已经丢不起人!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陆景瑶捂着脸颊哭泣。
凭什么?
凭什么所有人都宠着陆明月,凭什么!!
“瑶瑶,祖母知你不甘,可你是个姑娘家,你的脸面更要紧啊。护国寺方丈,说你贵不可言,若因此坏了名声,可怎么是好?”
吃shi的名声,可不好听。
陆景瑶神色微顿,她想起梦中太子对她百依百顺,只得闭嘴。
眼神中的不甘和杀意,却毫不掩饰。
“娘,我瞧着府中近来极其不顺,不如……请个高僧来府中坐镇,您看如何?”裴氏思索片刻,看着老太太道。
她捏紧帕子,似乎有些紧张。
“好,此事交给你去办。”老太太摆了摆手,好似极其疲惫。
裴氏微喜:“娘,高僧难请,只怕需要娘……”她尴尬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面色一沉。
“真是欠了你的,什么都要我一个老婆子掏钱。你学学许氏,进门十八年,什么时候问我要过钱?”老太太拐杖在地上敲的直响。
裴氏面露难堪。
心想,你这么满意许氏,还不是把她逐出家门了?
“嬷嬷,拿五百……不,拿三百两给她!”老太太心疼的直抽抽。
她家底子薄,这些年,全仗着许氏给的孝敬钱多。
“要不是你当初戴着许氏的簪子,出来得瑟,被她亲自抓住,又怎会掏空家产来补嫁妆?”老太太又恨又气。
裴氏尚未进门时,婆媳俩奉仿若亲母女。
可真正进门,却又互相生厌。
果真,谁当家,谁讨嫌。
当年以娇美著称的外室,短短一年,就被熬成黄脸婆。
许氏人傻钱多,又大度。
这些年,让老太太攒了五万多两。
可当初裴氏出来逛街,被许氏当众抓住。
侯府为了补嫁妆,老太太一口气还了三万。
还有两万,当初许氏和离,将侯府搬成个空壳,她又花了两万修缮侯府。
即便如此,侯府也显得极其……
呃,贫民风。
毕竟,许氏一个屏风就花两万。
可现在,整座侯府加起来才花两万。
当真,家徒四壁。
有一说一,许氏赚钱能力,当真少有。若是男儿,只怕皇商也能争一争。
只不过,她也看不上。
老太太由奢入俭难啊,当年吃不完的鲍鱼燕窝,如今……
只配吃粉条。
“娘,三百两只怕有些少……”裴氏捏着手中银票,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气得直仰:“老娘真是欠了你的!”
她还剩六千多两,那是她的棺材本啊!!
跟着许氏过了十八年好日子,她还从未有过如此窘迫的生活。
裴氏入门一年,一再削减府中吃穿用度,丫鬟怨声载道,她又何尝不是?
许氏极其看重吃穿,春夏秋冬的衣裳,都是掌柜亲自上门量身。
头面更是毫不小气的买买买。
裴氏呢?不提也罢。
“再给两百两!”老太太恨恨道。
裴氏捏着五百两银票,瞧见老太太眼底的厌烦,微微咬住下唇。
“娘,实在是咱家最近不顺。惜惜想要拜一拜……”
“您瞅瞅,自从侯爷和离,被陛下斥责降职。”
“淮哥儿乡试,分到屎号,又大病一场,好好的解元成了陆砚书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您说是不是?”裴氏语气柔柔,说话有理有据,竟让老太太平息了怒气。
老太太神色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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