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两个人不快不慢地骑马。
清风吹拂在苏晚脸上,浑身的疲倦消散,多了几分惬意。
她微微眯起眼睛,格外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赵巍望着她懒洋洋地甩动马鞭,眉眼间浅浮着疲倦,不禁想起她在侯府时,不需要为生计奔波,只消参加各府的宴会,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人生巨大的转折与落差,她并没有消极,反而很适应这种生活,变得更生动,光芒万丈。
“伤药进度如何?”赵巍打破沉静。
“半个月可以交付给你。”苏晚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看着近在咫尺的医馆,稍稍来了一点精神。
“定远侯中毒的消息,你知道吗?”赵巍拉住缰绳,跟苏晚一起翻身下马。
“知道。治不好。”苏晚眉眼间浮现不耐,横了他一眼:“今后别在我面前提他。”
赵巍失笑,从袖中取出银子,抛给苏晚:“诊金。”
苏晚扬手接住,揣进袖兜,摸出一瓶伤药扔给赵巍,叮嘱道:“这伤药给军医为副将换药,十二个时辰内注意盯紧他的情况,当心他发热,伤口化脓。一旦有这种情况,立即告诉我。”
“好。”赵巍站着没有动。
“晚晚,来者是客,你不请赵将军进来喝杯茶?”顾淮之从容地自医馆内出来,站定在苏晚身边,眸光温凉的注视她,忽然抬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轻轻拂到耳后:“娘说你没有吃午饭,饿了吗?”
苏晚愣住了,白茫茫的日光照在他清隽的面容上,有着别样的温柔。他清凉的指尖划过她的额头,皮肤竟隐隐的发烫。
她暗暗咬牙,这狗男人又开始发病了!
要演是吧?
“饿了,你要给我煮面吗?”苏晚展眉一笑,刁难他:“我挺想吃你做的阳春面。”
顾淮之心中意外,却是接了招:“周郎中正好煲了鸡汤,我给你煮面。”他偏头看向赵巍,眼中满是无奈,撵人道:“赵将军,改日再招待你。”
赵巍:“……”
他侧目看向苏晚,正好看见她朝天翻一个白眼,眸子里浮动一丝笑意:“你们忙,我还有事要忙。”
赵巍策马离开。
苏晚对顾淮之轻哼了一声,压根没把他说的话当真,去后院她的屋子睡觉。
顾淮之望着她的背影,唇边的笑隐去,敛眸去后院。
苏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半个时辰,怎么也睡不着,她索性起床,准备去炼制伤药。
“吱呀”一声,拉开门。
她乍然看见门口站一个人,吓得心脏猛地一跳,正要瞪向罪魁祸首,一股奇异的香味钻进她鼻子里,这才看见顾淮之手里端着一碗面。
苏晚看着瓷白的碗里盛着细细的面条,浸在色泽金黄的鸡汤里,一把水嫩嫩的青菜,旁边卧着一个荷包蛋,洒上切得细碎的葱花,光是卖相就勾得人食指大动。
她轻轻吸一吸鼻子,油脂和小葱的清香味浸透肺腑,抿一下嘴唇。
馋了。
顾淮之嗓音清润:“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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