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条京巴她也是很喜欢的。
可畜生不懂事,有次咬破了她挺喜欢的一件衣裳,她就喊人拿下去处理了。
今日对梓兰也是。
她再宠爱梓兰,她对她而言也只是一个下人。
主子不高兴的时候拿下人撒火泄气,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不过现在看着身边妖妖娆娆的春晓还有那动不动摆出来的委屈可怜模样,陈氏就心生不耐,要不是她老子、娘还有几个兄弟还算能替她做事,陈氏怎会留这样的人在身边?她沉着脸,捧着茶盏喝了一口才问:“二爷呢,回来没?”
春晓答:“还没有。”
有丫鬟进来点起烛火,陈氏看着外面的天色皱了眉,往常这个时候,二爷早就到家了,正想派人去外面看看,就听到外间传来下人的声音:“二爷。”
——裴敬成回来了。
“夫人呢?”
“在里面歇息呢。”
陈氏听到外面传来这两句,很快,帘子被人挑了起来,裴敬成走了进来。
刚点起烛火的屋内亮如白昼,陈氏立刻就看到了裴敬成身上的伤口,她神色微变,惊道:“您这是怎么了?”
裴敬成懒得说这些事。
他不答反问:“徐家跟我们退婚了?”
陈氏正想掀开被子起来喊人去请大夫,听到这话,不由一顿,她没想到自己的丈夫已经知道了,脸色不由难看起来:“您怎么知道?”
她今日睡前特地嘱咐底下的人让他们闭嘴。
目光不自觉朝春晓等人看去。
裴敬成跟她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看陈氏这个反应就知道今日徐家跟他们家退婚不简单,恐怕还闹出了不少事,他沉声:“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氏并不想说。
今日之事丢尽她的脸面,她自然不想让裴敬成知道。
但被裴敬成这样看着,她自知此事已然瞒不住,便打发春晓等人下去,而后沉着一张脸开口:“退了。”她简单把今日午间发生的那些事和人说了一遭,眼见裴敬成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自己心情也不好,甚至有些责怪裴敬成,她今天神色恹恹的那么明显,裴敬成一句不问,回来就是一顿质问。
勉强按捺着心里的情绪。
她语气淡淡说道:“退了就退了,省得我们整日提心吊胆的。”
她虽然今日被徐家一顿羞辱,但也总算放下心,又铭那边总算可以有个交待了,原本她还担心退亲一事会让又铭与她心生嫌隙,现在既然有徐家开了头,她倒是不必担心了,也正好让她那个傻儿子看清楚他这想娶的人究竟是个什么面目。
至于日后怎么对付徐家?
机会多的是,等徐家彻底倒台,揉圆搓扁不还是他们说了算?
“至于外面那些人,您就更加不用担心了,不过都是些墙头草,现在帮着徐家,可等徐家真的倒了,他们难不成还真能帮徐家不成?捧高踩低,人之常情,等今年又铭考取功名,日后封侯拜相,多的是人来恭维你我。”
她睡了一觉,想通了,倒是完全不担心了。
“要是徐家不倒呢?”裴敬成忽然说。
“什么?”
陈氏愣了下,等反应过来,立刻皱眉:“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敬成不语。
他现在也还不清楚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沉着脸不说话,陈氏却变得着急起来,脸色难看追问道:“徐家怎么可能不倒,您不是说宫里那位冯大伴亲口说的徐冲这次肯定逃不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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