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刚才做梦说什么了?”她忽然问罗妈。
罗妈倒是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一时竟有些呆住了,不过还未等到她说话就被怀俪握住了手:“我没梦到裴又铭,就算真的梦到了,我决定好的事也不会更改。”
“妈妈不必为我心疼,裴又铭有这样一个母亲就不是什么绝配,向前看,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怀俪说完看向面前的铜镜。
她刚才的确梦到了裴家人,但不是裴又铭,而是……裴颢知。
想到昏迷前她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裴颢知冲进大火之中想把她救出去,而头顶的房梁支撑不住火势砸了下来,那一声“裴”,大概是她想阻止裴颢知进来而情不自禁喊出来的,只是被罗妈误以为是裴又铭了。
心脏竟不知为何,轻轻抽动了一下。
梦中的那抹悸动好像又延伸到了四肢百骸,让她难受得喘不过来气。
怀俪不清楚这是真的还是她的臆想,可如果是真的,她其实不明白裴颢知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她与他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往来,单单只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一份情谊吗?这也实在太厚重了。
怀俪自问自己是做不到这种地步的。
不过这一点显然是没有人能回答她了。
但怀俪想,或许这一世裴颢知可以是个例外,她这一世本不想和裴家人有任何接触,但裴颢知可以是那个例外。她希望他这辈子能活得好好的,光明正大、清清白白,不要再像前世那样被人污蔑舞弊,最后还被人清出族谱赶出家门,甚至最后位于高官也还是被人议论不止。
这辈子她想对他好一些。
就当做她感激他那时奋不顾身为她冲进大火吧。
怀俪这样说。
罗妈妈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虽然可惜姑娘和世子这一份好姻缘,可就像姑娘说的,有那么一个婆婆在上面压着,日后只怕有得苦头吃。尤其今日他们还这样当众落了陈氏的脸面,依照她的脾气,恐怕现在对姑娘对徐家正恨之入骨。
别说让姑娘进门了。
恐怕日后瞧见姑娘都得冷下她那张故作端庄的脸。
“可您以后怎么办呢?”
罗妈妈看着镜子里的怀俪,还是没忍住长叹了口气。
这燕京城中能比过裴世子的人少之又少,更别说要是日后家里出事,那姑娘能选择的人便更加有限了。
她是真的愁。
既怕姑娘找不到好的,也怕陈氏日后拿此来笑话姑娘。
看着镜子里倒映出罗妈忧愁的眉眼,怀俪却全然不担心,甚至还展眉笑了起来:“妈妈忘记阿琅和阿爹说的了?我便是一辈子不嫁人也没事,他们会护我一辈子的。”
“女儿家怎么能不嫁人?”罗妈皱眉,觉得这事不现实。
那些不嫁人的姑子哪个不被人议论?就说那忠王府的慧茹郡主,她父亲还是先帝胞弟,当初忠王扶持今上登基,也是为数不多皇室宗族里面还安然活着甚至留在燕京的王爷,慧茹郡主是忠王独女,与当今天子是堂兄妹,她都是那样尊贵的身份了,可就因为没有嫁人三十了还被人议论着。
外头那些人可不会管你是因为什么缘故不嫁人,他们看到的只有你不嫁人,那你就是有罪,她家姑娘这么优秀,她可不想姑娘日后跟那些姑子一样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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