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大都有人敢打?”有人惊得瞪大眼睛,“那人不要命了!”
“我倒觉得这是位义士,咱们赚钱多不容易啊,每天才赚多少钱,这群扒皮一来就要走一半,啐!活该,打得好,最好躺个半年一年的别起来,要不然咱们这钱还没焐热就又得交待出去了。”
那人嘀嘀咕咕的,一边啐陈老大等人的行径,一边又夸那位无名义士,希望以后这样的义士再多一些,他们也能多贮存些钱。
裴颢知并不知道身后那些人的议论。
他依旧沉默地一个人独自走在这偌大的长街上。
这个点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除了偶尔能瞧见几个衙差也就城门那边有士兵把守,赶着时间走进光华门,那边的将士看了他几眼然后例行检查了下就放他走了。
东街还很热闹。
鳞次栉比的高楼上面甚至还能听到着薄衫的舞姬起舞清歌,但裴颢知并没有驻步观赏,他走在热闹繁华的街道吃着手里那个烤地瓜,他今晚就吃了一盘炒白菜和一碗米饭,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他这会也的确有些饿了,索性便剥开皮慢慢吃着。
一个烤地瓜快吃完。
裴颢知也远离了东街那边的热闹,他耳尖地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他。
裴颢知没有回头,而是去看地上的影子,从影子就能看出跟着他的是谁,裴颢知神色未变,甚至连看都没看多一眼,继续吃着最后一点烤地瓜,不紧不慢地往裴家走。
守经街这边住得都是高门大户、宗亲勋贵。
他们向来不吝啬那点蜡烛钱,也因此这条街道虽然不比朱雀大街那边繁华,但光亮十足,照得黑夜都晃了白。有几个府宅门口的下人看到裴颢知都不由自主地放低声音朝他看了过来,都是一条街上住着,裴颢知虽然从不参加宴席也很少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但该认识的还是认识他的。
毕竟裴颢知那张脸实在好认。
这会看裴颢知背着竹篓走远,便有人说起今日裴家发生的那些事。
裴颢知伤人的事倒是没有被传出来。
他们议论的还是今天午后徐家过来发生的那一场闹剧。
直到又看见一个人影。
隔着远,看不到他的脸,但见他那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就像是在尾随,有人低声道:“难不成是跟着裴家那位去的?”
“看样子有点像。”
“那……”有人说,“要不要过去看看?”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另一人却不肯,皱眉道,“无缘无故的,我可不想跟他沾上关系。”他虽然没跟裴颢知接触过,但听不少裴家的下人说起裴颢知身上发生的事,这样不祥的人,他可不敢沾。
“再说裴家就在前面,有事他们总会出手的,他们要是都不出手,我们上赶着又做什么去?回头被主家知道还得怪我们多管闲事。”
最开始说话的人听他这样说便也没再开口了。
他也不想挨罚。
便抻长脖子又往前看了两眼,眼见瞧不见了也就没再看了。
元宝一路偷偷护送着裴颢知回家,心里可委屈了,少爷特地叮嘱不能被裴颢知发现,他只能这样憋屈跟着。这一晚上,他不知道被喂了多少蚊子,裴二没马,他怕骑马被他发现,连马都不能骑,只能放在东街一位相熟的食铺老板那边。
心里嘀咕着这个裴二可真能走,也不怕把那双脚给走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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