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阿琅!”
怀俪看裴颢知疼得闷哼出声,忙起身走到裴颢知身边查看。
徐琅也白了脸,他慌了神,收回手后手足无措道:“没事吧没事吧,我,我忘记你受伤了,我让人去喊大夫!”他说着就要出去,被裴颢知喊住。
裴颢知气声道:“没事,没拍到伤口。”
“真没事?”怀俪依旧蹙眉,她看着裴颢知的伤口,眼见那处并未出血又见裴颢知与她摇头,方才松了口气。
“你跟我出来。”这话是跟徐琅说的。
徐琅也知自己冒失了,垂头丧气跟着怀俪出去了,被训斥也一句不敢回嘴。
“他日后既留在家中,你便要好好与他相处,你们男孩子打打闹闹没事,只也得知晓分寸,不许仗势欺人,更不许由着性子伙同别人苛待他,若让我知晓,仔细我罚你。”
“我也没想欺负他啊,我就是觉得他做事太墨迹了,一点也不爷们不干脆!”徐琅小声。
怀俪叹了口气,她特地带阿琅出来,除了训斥也有交代的意思,此刻听他这般说,怀俪便问:“你觉得他为何是这般脾性?”
徐琅被问得愣住了。
“这世间所有人的脾性都与自身背景有分不开的原因,你平日与长幸他们相处惯了,便觉得世间男儿皆如你们一般,该潇洒恣意才好,可你们做错事,尚有家人可以为你们兜底,你觉得他做错事有谁可以替他兜底?”
“他敢做错事能做错事吗?”
徐琅脸上的怔忡一点点被沉默所取代。
怀俪站在院子里,往屋内看去,白衣少年依旧坐在先前的位置上,即便屋中无人,他也没有半分松懈,就连背上的竹篓也依旧还在,越接触,怀俪对他的心疼和怜惜便越浓,她忍不住想,如果没有那些事,裴颢知应该活成什么样呢?
如果他也有爹娘的宠爱。
那他应该也会成为燕京城中耀眼的少年郎,他会像阿琅他们一样,于锦绣年华时,结伴三五好友,畅然快活于天地之间。
“阿琅。”
怀俪回头,“不是所有人都是你和长幸,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家人可以支撑帮扶,日后与人相处,切记不可想着自己是如何秉性就要求旁人也如何。”
“明白了吗?”
“阿姐,我……知道了。”徐琅低下头哑声说。
怀俪看他一副知道自己做错事的样子,便未再训他,她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好了,我进去再与他说几句。”
徐琅点头。
怀俪见他还沉浸于自责之中,未打扰他,人的成长并不是一夕之间的事,但只要有进步,总是好的,能自省便是好的开端。
怀俪越过徐琅进屋。
裴颢知听到动静回头,在看到怀俪一人踏步而来,身形不由又变得紧绷起来。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再次无意识握紧,他沉默着,想起来又没有动作,便只能垂着眼帘眼睁睁看着怀俪一步步朝她走来。
这才注意到怀俪新换了一条裙子。
霜白色的挑线裙底下是一双粉色织锦的翘头履,裴颢知就这样看着那双鞋子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已经教训过阿琅了,日后二公子也不必与他客气,他虽莽撞却不是不懂是非不知过错之人,你有什么不满的,尽可与他说,若他不听或者欺负了你,你便来与我说,我教训他。”
怀俪说完却未听到裴颢知的声音,不由又喊了人一声:“二公子?”
裴颢知被这一声喊得才回过神,他怔怔抬头,与怀俪四目相对,他看着她温柔的笑目,撇开视线后哑声问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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