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俪说:“喊陈集过来,还有替我准备马车。”
陈集很快就过来了。
和恩替他挑起帘子,他低眸进来,扫见端坐在炕床上的怀俪,陈集立刻垂下眼帘,待走进屋子,他便跟怀俪行礼:“姑娘。”
“嗯。”
怀俪跟陈集点头,后话却是对和恩等人说的,“你们先下去,我跟陈护卫有话要说。”
几个丫鬟应声退下。
很快屋中便只剩下怀俪跟陈集两人,陈集依旧恪守着规矩站在原地,等听到脚步声远去,方问怀俪:“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怀俪看着他说:“算不上吩咐,就是有一桩事想问问你。”
陈集忙道:“您说。”
怀俪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陈集:“阿爹这两日到底去做什么了?”问话的时候,她一直看着对面的陈集,见他眉峰微动,脸上的神情也有短暂的变化,便知这事他是知情的。
“你果然知道。”怀俪沉声。
“属下……”陈集想辩解,但扫见怀俪微沉的脸,又不禁闭嘴。
“到底怎么回事?”怀俪沉着嗓音问陈集。
陈集似是还有些犹豫,但被怀俪这样盯着,到底还是没能坚持住,过了一会,他低着头小声跟怀俪说道:“是……蓟州那边来人了。”
“你说什么?!”
怀俪惊得直接站了起来,她脸色难看,想到什么,她忙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帘子。
陈集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忙跟她说道:“您放心,属下刚才听到她们都出去了。”
那就是听不到这番话。
怀俪闻言稍稍定心,但脸色依旧奇差无比,她看着陈集压着声音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陈集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口,之后的事便没再隐瞒,他如实跟怀俪说道:“是蓟州军营里的几位将军,他们不知道从哪听说国公爷出事了便悄悄过来打探情况,想看看国公爷的处境。”
怀俪问他:“他们可有进京?”
“没!”
边防大将无召入京会有什么结果,陈集纵使不在军营,也知道其中利害。他跟怀俪保证道:“您放心,几位将军都在香山范将军那,国公爷知道消息就立刻赶过去了,没让他们在燕京露面,今日国公爷也是特地去送他们离开的。”
怀俪听到这话总算放下心,她重新坐了回去,手放在炕床中央的那张紫檀案几上,有风吹过,她竟觉得后背有些发凉,怀俪蹙眉,这才发现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她的后背竟然已经冒起了冷汗。
前世她并不知道这件事,后续也没见陛下拿这件事发作过,也未听旁人说道此事,想来应该是阿爹私下把这件事处理好了。
这样就好。
真要让人知道蓟州军的几位将军为阿爹的事特地过来,就算阿爹没有叛心,恐怕也会被定以谋逆大罪,那他们一家子就彻底完了。
她仍心有余悸,坐在炕上不曾说话。
陈集也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惊云回来了,她在外面说道:“姑娘,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陈集惊讶,这时才看着怀俪说话:“姑娘要出门?”想到一个可能,他立刻皱眉,低声询问:“您是要去找国公爷?”
怀俪没有应声,而是跟惊云说了一句“知道了”就让她先退下,等惊云应声退下,怀俪方才抬头看着满脸不赞同的陈集点了点头。
“姑娘。”
陈集仍是不赞同,他压着嗓音跟怀俪说道:“这事国公爷会处理的,几位将军很快就会离开,您大病初愈何必跑这一趟?”
“我知几位叔伯好意,也知他们都是阿爹的手足兄弟,我若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自该亲送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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