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答:“在里面呢。”
常山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走到廊下的时候却又多看了追月一眼。
追月早在常山过来的时候就低下了头,此刻他心情紧张,不敢出声。
好在常山也只是多看了一眼,并未说什么就进屋了。
刘安见追月不自在便让她先下去歇息。
追月连忙下去了。
屋中裴又铭刚换了一身衣裳,出来看见常山,他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抹高兴:“常叔。”他温声喊人。
常山见他神情疲惫,声音也颇有些嘶哑,不由皱眉:“您怎么累成这样了?”
元丰早有话要说,此刻听常山提起此事,自是跟倒苦水一般倒起了苦水,只是他才说了一句徐家不好就见鲜少动怒的裴又铭斥道:“住嘴!”
这一下,不仅是元丰和常山吓了一跳,就连进来送茶水的刘安也险些摔落了手里的茶盏。
他敛了思绪上前给裴又铭和常山送茶,而后拉着元丰跟裴又铭说:“世子,您跟常管事好好说话,我们出去守着。”
裴又铭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刘安立刻拉着元丰退了出去,刚到外面,他就低声训斥起元丰:“你不知道世子介意什么,竟然还敢说徐家的坏话!”
“我有什么说错的?这事原本就怪不到世子,偏偏徐家人这般苛待世子,你没看到世子变成什么样了!”
刘安岂会没看到?他亦心疼,但他同样知道世子的心结:“以后别再没头没脑说徐家的不好了,免得世子真的跟你生气。”
元丰还想说话,但最后还是沉闷地点了点头,耷拉着脑袋说道:“知道了。”
屋中,常山见裴又铭面上余怒虽消,但脸色看着却依旧有些不大好看,便只能寻了话题与人说道:“您刚去徐家了?可见到徐姑娘了吗?”
裴又铭听到这话,脸色又有刹那的苍白。
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走过去坐在椅子上,又请常山在自己身旁坐下了。
“如何?”
常山坐下后问他:“徐姑娘与您说什么了?”
裴又铭仍旧没有说话,他捧着茶盏,先垂眸喝了一口,也不知是为了缓解心里的苦闷还是想让自己沙哑的喉咙听起来没那么嘶哑,等茶水入喉渐渐湿润了之后,他方才低声与人说道:“她说我们不可能了。”
他说完便未再开口。
常山听到这话,也跟着沉默了片刻。
这番话,他早前在山上的时候就听老国公说了,只是那时他跟老国公都一致认为若是世子回来与徐大姑娘赔礼道歉,或许徐大姑娘会改变心意也不一定,毕竟两人的感情一直都是好的,未想到……
然在这件事情上,老国公都不好说什么,他这个做下人的就更加不好多说了。
倒是想到外面那个丫鬟,常山又蹙眉问道:“我记得外面那个丫鬟是徐大姑娘身边的,她怎么会出现在世子的院子里?”
裴又铭默然解释道:“她之前与我说了俪娘的行踪,被俪娘知道后便被打发了出来,我见她可怜又无处可去,只能先把她带回来再作安排。”
常山一听这话,眼皮直跳。
几乎是裴又铭这话刚说完,他就立刻脱口而出:“您糊涂啊!”
常山边说边站起身,急得都开始在屋子里转起圈了:“您如今本来就因为家里的事跟大姑娘闹着别扭,现今大姑娘惩治身边的丫鬟,您竟然还把人直接带到府中!这要是让大姑娘知道,她会如何想您?您、您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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