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拍了拍青年的肩膀:“也没几个月了。”
“你说的对,我不该这样着急。”裴又铭一扫先前颓然,终于变得振作起来,“那我去见完祖父就回临安。”
常山当然应好,他也笑了起来:“老国公看到您肯定高兴。”他又说道:“您身体不好,暂且休息两日,等三日后我随您一道上山。”
裴又铭奇怪:“为何要三日后?”
常山便解释了一番。
裴又铭先前倒是忘记了,此刻听常山说起方才奇怪道:“对了,常叔,知弟怎么会在徐家?”
常山听他问起这个,面有尴尬,既是家丑,本不该多说,但想日后世子总要接管国公府,常山思忖片刻,终究还是说了。
等说完。
他就扫见世子的脸色瞧着有些不大对了。
“我竟不知道……”裴又铭呢喃出声。
常山叹道:“您这些年一直在外,鲜少回家,又岂会知道这些事?别说您了,我和老国公也不知道,这事说到底终究是我们做得不对,既然二公子不愿回来,也只能由他去。”
裴又铭的脸色还是不大好看,再多的推词也掩盖不了他们这些年的忽略。
他不是不知道知弟在家过得不如意,大伯不喜欢他,别人也都忽视他,就连每年的年夜饭都很少见知弟过来。最初他也去找过,只是知弟待谁都冷冰冰的,母亲说他过来反而不自在,他也就不好说什么……之后他学业越来越忙,还时常跟着老师出去游历,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即便回来也事务繁忙。
他的确有很长时间没去关心自己这唯一的一个堂弟了。
“终是我这个做兄长的忽视了他。”也难怪他每次见到他都是那副表情。
裴又铭心中有些自责。
常山叹道:“等您日后有本事了多帮衬他些吧,二公子这些年过得的确不容易。”
裴又铭颔首:“这是自然。”
……
翌日。
天刚亮。
怀俪就起来了。
今日她要带裴颢知去书院。
厨房早早布置好了早膳,装在食盒里送去堂屋,三个人吃完早膳就准备出发了。
怀俪照旧坐马车,裴颢知和徐琅则骑马。
徐琅过往时候每次去学校都蔫蔫的,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模样,今日却十分兴奋,甚至开始催促起来:“阿姐,快点!去得早,我还能带你们好好逛逛呢,你都好久没去我的书院了!”
他坐在马上扬声说道。
“知道了,你若是每日都能拿出这个劲头去书院,阿爹也不至于时时担心了。”怀俪看着徐琅无奈道。
徐琅嘿嘿一笑,倒是一点都不介意。
怀俪也未再说他,要上马车的时候忽然觉得身边的少年有些沉默,虽然他向来如此,但怀俪还是注意到了他的紧张。
“别怕。”
她轻声与跟在身边的少年说道。
裴颢知豁然抬头。
四目相对,怀俪弯着一双漂亮的杏眸与他笑,又看着他重复了一遍:“别怕。”
心里的那点无名的忐忑仿佛就这样消散了,裴颢知看着怀俪,心里软软的,眸光也变得温软起来,嘴里更是轻轻嗯了一声。
怀俪一行人就这样朝有间书院去了。
有间书院并不似其他名府一般建在山上或者依河而建,而是就建在燕京城中。
平日徐琅骑马顶多也就只需两刻钟,今日因为怀俪乘坐马车的缘故,路上便花了快有四刻钟的时间,到那的时候,学子都已经来得差不多了,门前也已经停了不少马车和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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