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要让她眼睁睁看着王氏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抢走?陈氏自然是做不到的。
所以她想把梓兰留下来。
除了李妈妈之外,梓兰是她身边最得力的人手了,有她替她在家里看着,她也能安心不少,没想到这日陈氏刚跟梓兰提起此事,贾延就来了。
陈氏这阵子和裴敬成闹得厉害,夫妻俩甚至已经到了王不见王的地步。
即便身处一个屋檐之下,夫妻俩也有好几日没有见面了。
知道贾延过来,陈氏也没什么好脸色,甚至连理都没理,本以为贾延是奉裴敬成的吩咐来同她说什么的,陈氏还想冷嘲几声,没想到贾延竟然是来带梓兰离开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二爷让梓兰过去伺候?”
陈氏拧着眉问贾延,见贾延那副木头人的模样站在那,她掌心撑在扶手上,压抑着心里那点横生的慌张又朝梓兰看去,见梓兰静悄悄站在那,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恭眉顺眼的模样,她却不知为何越来越慌张起来:“你来说,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敬成要你过去做什么?!”
梓兰仍低着头,闻言也只是温声与人说道:“奴婢也不知道。”
明明她的态度和从前并无什么不同,可陈氏还是察觉出了一丝异样。
……太平静了。
梓兰的反应根本不像是不知道的,倒像是早就在等着这一天了。
这一瞬间,陈氏的脑中闪过无数片段,也终于察觉出梓兰这阵子与以往的不同了,以前她跟裴敬成吵架,梓兰都会好言宽慰她,都会同她说好听的话让她别生气。
可如今……
她已经有多久没听到梓兰温声宽慰她了?
太久了,久到她都有些记不清了。
从前被她忽略的那些细节如今仔细审视起来,自然事事都有迹可循。
她怎么去请裴敬成,他都不肯过来,梓兰一去,他就立刻来了。
还有那阵子裴敬成拒绝了她的求欢,可之后每日眉眼之间都一副餍足的模样。陈氏那阵子没有往这处想,只当他是今年吏部考成不错,这次有望成为吏部尚书,可如今想想,那哪里是因为考成而餍足的,更像是……
想到这,瞳孔猛地紧缩了一下,她手撑着椅子端坐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不少,一双眼睛更是直勾勾盯着梓兰看了起来。
越看,陈氏就越心惊。
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处子和不是处子是有区别的,从前没觉得,如今才发现梓兰的脸明显要比从前娇柔了许多,眼睛也是,模样也不似从前那般寡淡了,穿着打扮也有了细微的差别,她以前是最守规矩的,如今却明显能瞧见她那一份藏在规矩下的别有用心。
“你——”
陈氏不是傻子。
尤其女人在这种事上本就要比旁人更为敏感。
她瞪着梓兰,一双眼睛殷红,几乎到了目眦欲裂的地步,手里的茶盏被她捞起来,也不管烫不烫,当即就往梓兰那边砸去,嘴里跟着一句:“你个贱人,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居然敢背着我做出这样的混账事!”
茶盏砸过来的那刹那,梓兰就察觉到了。
她并未躲避,甚至十分坦然地面对这盏即将砸落在她身上的茶盏,她知道这盏茶的热度,并不算滚烫,不会灼烧她的肌肤,只会让她变得可怜凄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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