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这样出来对梓兰而言也十分不容易。
毕竟阖府上下除了凉月之外,她没一个可以托付信任的人,尤其现在裴家跟徐家的关系闹得很僵,若是被裴敬成知道她来徐家就完了。所以今日她到了寺庙之后,又让凉月偷偷给她租了一辆马车,她方才得以过来,这时间上面自然也格外紧急,她待会还得回寺庙呢。
怀俪自然不会见怪。
她知道梓兰在裴家不容易,以前在陈氏身边如此,如今成为裴敬成的妾室就更加如此了,虽然瞧着身份是尊贵了许多,但相对的局限想必也变得更多了。
她看着梓兰说没事。
梓兰稍松一口气后便问怀俪:“上次县主说有事与我说,不知是什么事?”
怀俪却未立刻说,而是先看了梓兰一眼,见她如今华服加身,身上的首饰也不便宜,显然裴敬成待她还算不错,然她脸上的笑容却比往常少了许多,眉目也不似以往那般柔和了。
所以说有些事是好是坏,也只有自己才知道。
怀俪没问她如今过得好不好,也没问她现在后不后悔,没必要了,后不后悔的,她也已经选了这条路,说出来也不过是让人心里难受罢了。
可怀俪心里到底替她有些不值。
无声叹了口气,怀俪收回视线,等和恩放下手中的茶盏,怀俪见茶盏都快见底了,知道她是一路着急过来,渴着了,便让惊云又重新替她续了茶。
梓兰瞧见之后难免有些赧颜,她攥着帕子低声道:“抱歉,县主,我一路过来太急……”
怀俪同她温声笑了下:“没事。”又问人,“可有什么想吃想喝的,我让人去准备?”
惊云连连摇头,只说没有。
怀俪也就没再多劝,等惊云续完茶,怀俪开口,却是让惊云与和恩先出去。
这是有话要与梓兰私下说。
两个丫鬟轻轻应声,往外退去,等她们退下之后,怀俪方才重新看向梓兰同她说道:“我知道你急,我也就不跟你拐弯抹角,长话短说了。”
梓兰以为她是有什么吩咐,自是连连点头,茶也未敢再喝,她抬着脸,神色认真听怀俪说话。
怀俪看着她轻声说道:“裴敬成的身体不易让女子有孕。”
梓兰眸光一顿,她呆呆看着怀俪,像是没听明白,又像是被这个消息震住了,迟迟未开口说话。
怀俪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了。
看她这样,怀俪也叹了口气,若早知道她会走这一步,她无论如何都会早早与她说这个消息,其实这个消息,怀俪也是前世嫁到裴家之后才知道的。
甚至于现在都还没有人知晓,就连裴敬成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这事。
至于她为何会知晓这桩秘辛,还是她嫁给裴又铭的第二年,而她知晓这事还得归功于樊叔。
他这位前公公虽然不喜欢她爹,但对樊叔却十分客气,樊叔在京城本就受人看重,他医术高超又从不给官员看病,但对那些老者倒十分好说话,因此虽然樊叔得罪了许多人,在这燕京城却也有许多人护着他。
有一回樊叔受她爹的嘱托去裴家给她看诊,正好被裴敬成看到。
陈氏便托人给她传话,意思是让樊叔给他们也看下。
怀俪知道樊叔的习惯,自然没开这个口,然追月嘴快,还是让樊叔知道了,他沉默半息便答应了,也就是那日裴家所有人都知道裴敬成的身体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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