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样的贵人交好,都无需借她脸面做什么,只需让旁人知晓他们两家往来,就足够让旁人高看他们一眼了。
何必再去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保不准还会得罪了那位县主娘娘。
“真的?”
沈杳还有些不放心。
沈夫人一听这话,脸立时变得更黑了,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不少,她没好气地看着沈杳,张嘴想要训斥她,最后也只是气得丢下一句:“你爱信不信!”
然后就沉着脸背过身去了。
沈杳其实心里是相信的,她娘虽然有些小算计,但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分得清楚的,只是她好不容易才交上一个朋友,还是这样一个朋友,实在担心她娘为了她……
母女俩一时都没再说话。
马车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僵硬起来了。
沈夫人心里叹了口气,刚想说话缓和下,胳膊却忽然被人一点点挽住了,身心俱震,沈夫人不敢置信地低下头,果然瞧见沈杳的手正挽着她的胳膊,人也跟着坐过来了许多。
她们母女都是硬脾气。
平日见面也多是争吵居多,即便有不争吵的时候,也从来没这样亲昵过。
都说女儿是遮风挡雨的狐裘,高佳月却觉得她女儿就是上天派下来折磨她的,偏偏是自己生的,她也没办法。
她这辈子其实真没羡慕过徐宓什么。
虽然阮裳的亲事是不错,义勇伯府家的门第也的确是高,但难道她家阿杳就嫁不进这样的好人家吗?
总会有的东西,何必羡慕?
可她是真羡慕徐宓跟裳儿那个丫头的关系,母女俩亲密无间,什么话都聊,出门的时候还会挽着胳膊。
天知道她有多羡慕她们母女这样。
可她家这个小混账呢?
从小就不服管,好好一个女儿家,弄得跟个男孩子似的。
小的时候不听话,长大之后主意就更大了,总看不惯她的做派跟她吵架,就连道歉都是一副硬骨头的样子,让人来气又心酸。
没想到今日竟然主动挽她的胳膊了……
高佳月岂止是有些震惊,她都要以为她女儿是不是被人下降头了。
“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
有些话,沈杳实在说不出口,不是她的风格,即便这些话曾经在她脑海里重复过许多遍了,但真要说出来,对她而言还是很难。
可想着怀俪的话。
她沉默一瞬还是低声同沈母说道:“但我不希望您为了我跟别人去低头,您在咱们家多厉害啊,爹、大哥、二哥都得听您的,您凭什么跟她们低头啊。”
“她们凭什么啊!”
沈杳说到这还是有些心酸。
鼻腔里就像是钻进去了一点酸水,弄得她鼻子难受眼睛也涨得慌。
这些话。
沈夫人以前从来没听沈杳说过,如今听她这么说,自然又是震惊又是感动。
她的眼睛也不由地跟着红了起来。
看着身边女孩子低着头,她刚才还满腔无奈又无比气愤的心立刻又变得软化起来了:“娘没事,只要你能嫁个好人家,就算要娘给她们斟茶都无所谓。”
沈杳最不喜欢她娘说这些话。
仿佛女人活在这世上就是为了嫁一个好人家。
当下又想跟她争吵起来,但扫见她娘微红的眼眶和看向她时眼中的柔情,原本堵在喉咙里的话又顿时有些说不出口了。
她们母女俩难得有这样温馨的时候,她实在不想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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