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旁人日后如何议论于他?”
裴长川是真的气到了极致,他从前只知陈氏有点自己的小心思,但也没想到她竟然这样胆大包天,不仅敢下药,还敢杀人!
杀得竟然还是他的大儿媳。
这么多年,因为阿瑶的死,玉仲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到现在都没一点精神气。
这个毒妇——
这个毒妇!
如若当年阿瑶没死,玉仲又岂会变成这样?知儿又岂会与他们离心?这一切都是拜这个毒妇所赐!
他越想越气,操起手边的茶盏就直接朝陈氏砸去。
陈氏被砸得额头直接见了血,她一声不吭,硬生生挺着受了,反倒是她身边的李妈妈被吓得尖叫出声,一个劲地往旁边躲。
茶水刚沏上来不久。
还烫着。
陈氏半边脸直接被茶水给烫红了。
她素来最看重脸面,此刻却硬是咬牙受着,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劲地朝裴长川磕头。
如今能护着易生的只有他了,她可以死,但易生不能有事。
她知道错了,可已经晚了,就当她这个当娘的对不起他。
这一瞬间。
陈氏的心里是真的生出了悔意。
她的儿子本是天之骄子,却被她跟裴敬成拖累。
或许她真的只有死了,她的儿子才能真的得以解脱,陈氏眼中泛着泪光。
也就只有想到裴又铭时,陈氏才会心生懊悔。
屋内一时之间只有陈氏的磕头声。
无人说话。
裴敬成更是不敢说话,生怕陈氏攀咬上他。
他今日一言不发,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这个毒妇早早被带走,早早死了才好。
不知道过去多久。
裴长川终于长叹了口气。
“常山,把她带到衙门去。”他能护住易生,却不可能护着陈氏。
陈氏行此之事,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就算裴长川再看重脸面和名声,也知道这事瞒不住,也不能瞒。
要不然崔瑶死得也太惨了。
何况他也清楚他这个儿子,他一直不说话不代表事情真的交由他全权处理了,他若是做得不让他满意,他这个亲爹的面子,他也不会看。
那到时候再想护着易生,便更难了。
陈氏听他这么说,知道他是同意答应护着易生了,一时磕得更为用力了。
常山看了一眼裴行时,见他阴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但也未曾反对,便轻轻应了一声,他走过去,正要带走陈氏和李妈妈,却听陈氏忽然跪直身子看着裴行时说道:“裴国公。”
此刻她额头血肉模糊,鲜血不住从上滚下,但她一双眼睛却依旧看着裴行时。
裴行时不言。
只是一双眼睛沉郁地看着陈氏。
常山以为陈氏要说什么话,一时便没有上前,而是候在一旁。
屋子里静悄悄的,众人都在等陈氏要说什么。
“我是错了,但您的弟弟也好不到哪里去,您难道以为我跟裴敬成夫妻多年,我做的那些事,他会不知情吗?”
“前不久他才用这件事威胁过我。”
陈氏这一句话犹如夏日的闷雷一般沉沉地响在屋中。
待众人反应过来她所说的意思之后,几乎是除了裴行时以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裴敬成的身上。
裴敬成顿时如坐针毡。
他今日一直不言,就是想着尽可能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好让陈氏不要攀咬上他。
如果不是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都想直接派人去杀了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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