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遗身上酒气不少,双目却十分清明,显然是装醉回来的。
没有理会惊云等人请安,他一眼就瞧见了坐在喜床上的怀俪。
“你们都先下去。”他开口。
惊云等人自是应声往外退下。
门被人合上。
李长遗脱了外面那件故意被他撒了酒的外衣,而后才一身清爽地朝怀俪走去。
怀俪见他靠近,想起身与他行礼,却被他一把扶住胳膊。
“不用。”
他一面扶着她的胳膊一面与她说:“你在我这永远都不必行礼。”
怀俪心下一软。
她轻声应好。
隔着扇子,都能看见他灼灼的目光。
忍不住有些脸红,她别开脸,也避开了他的视线:“还有礼数。”
她小声提醒他。
“……嗯。”
李长遗轻轻应了一声,眼睛却舍不得移开,依旧看着团扇后面的怀俪问道:“姐姐还要我作诗吗?”
说的自是却扇诗。
却扇礼,女子既能直接移开却扇,也能等男子作完却扇诗以表诚意之后再移开。
怀俪其实这会心跳还有些快,其实也有些不太敢在这个时候单独面对他,但她更舍不得再看他辛苦作诗。
他的诚意,她都知道,也都看到了。
实在没必要再让他作诗了。
覆于面前的扇子最终还是被她一点点移开了。
李长遗一眨不眨看着,明知她美若天仙,却还是为扇下的容貌所倾。
呼吸都不禁滞住了。
他目光灼灼,几乎是一眨不眨地看着怀俪。
怀俪被他看得心跳不禁又加快了许多:“……还有合衾酒。”
她继续提醒。
李长遗其实这会已经不想管礼数不礼数的了,他只想抱着她亲吻她,然后哪里都不让她去,就让她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但他最终还是牵着怀俪的手走到了桌边。
合卺酒。
卺为瓢,将一个瓠剖开成两个瓢,上面灌入酒,再系以红绳,便成了新婚夜的合卺酒。
此刻酒已放好。
李长遗拿起两只瓢,一只递予怀俪,一只则握于自己的手上。
二人需交臂同饮。
怀俪看着李长遗饮下,自己也抬头饮尽,可酒水方才吞咽了一口,她就忽觉自己的腰身被人圈抱住,跟着他的薄唇再次朝她袭来。
这一次没有扇面作为遮挡。
他直接亲在了怀俪的红唇之上。
怀俪甚至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他长驱直入,一并而入的还有他口中的酒。
酒香浓郁。
混在一道,早已分不清哪些是谁的了。
怀俪红唇小口,即便努力吞咽也还是喝不完,酒水便顺着嘴角一路沿着脖子往下,而少年就像闻到味的狼一路往下。
“唔。”
“阿知……”
这样的举动太过刺激,怀俪伸手想推开他,却见他眼睛红彤彤地看着她,气息急促与她说道:“我想要姐姐。”
怀俪此刻杏眸半睁,待瞧见他这副模样,顿时便舍不得了。
终是什么都没说。
怀俪抬手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一举动代表着什么,意义鲜明,李长遗的眼睛一下子更红了,他再未说话,打横抱起了怀俪上了他们的喜床。
喜床上面的东西早已有人收拾过来。
怀俪被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看着她看着她的时候,眼睛红红的,却不止是激动,好像还有些想哭。
刚刚还有些紧张的怀俪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由失笑:“怎么又要哭了,若让外人知晓英明神武的清河王殿下竟是个小哭包,也不知该怎么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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