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瞧见,却能听到她的笑声,听着听着,李长遗也不禁笑了起来。
李赟坐在上首处,看着他眼中未曾掩饰的柔软,心里也难得变得有些软和起来。
只不过这一份柔软,他并未让任何人瞧见。
他表现出来的还是从前那副模样。
“等春闱结束,你去外面走走。”李赟忽然再次开口。
李长遗不解看向他。
什么叫做去外面走走?
“趁着朕还活着,你跟你妻子到处去看看,好好把你日后要管的江山烙于自己的心中,纸上得来终觉浅,别人说再多都不如你自己亲眼去看,只有你自己亲眼看到了,知道他们需要什么,你才知道以后你坐上这个位置要做什么。”
这是李赟第一次跟李长遗说这么多的话,也是李长遗第一次为他的话而心生动容。
他第一次看着李赟,迟迟不曾移开视线。
其实他也想过。
与其待在这个燕京城中,日日看底下人送来的那些奏折邸报,还不如自己去外面看看。
语言和文字都会骗人。
只有自己亲眼看到的才不会欺骗自己。
除此之外——
他也想带怀俪四处去看看。
日后真的进了皇宫,这样的机会就少了,她为他付出了许多,他也希望能带她到处走走。
没想到他居然跟他想到一处去了。
他沉默地看着李赟,许久之后方才轻轻嗯了一声:“好。”
他答应了。
这事。
裴颢知自然没有隐瞒怀俪。
当天出宫的时候,他就跟怀俪说了。
怀俪自然也十分惊讶。
她还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得被困在这燕京城中了,没想到还能出去。
她当然是高兴的。
两辈子,第一次可以出远门,还可以去许多地方。
她岂会不高兴?
徐冲和霍七秀虽然担心他们,但也没说什么,孩子长大了,总是要离开自己身边的。
他们能嘱咐的也只不过是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多给家里寄信的话。
怀俪和李长遗自然是答应了。
徐琅显然是最不高兴的。
长幸成亲了,如今还有了差事,已经不再去书院了,他们兄弟平时见面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阿姐也嫁人了。
他本来还以为住得这么近,他们还能跟以前那样,没想到阿姐现在竟然要和殿下去外面游历了。
齐竣、充守他们也各有各的事情。
他倒是想说把他带上,但也不现实。
何况家里还有个小长乐呢,他也舍不得一走这么久。
所以这就是长大的感觉吗?长大后,从前总是在自己身边的那些人就会一个个离开自己?
如果长大会面临这些,那他宁可一辈子都不要长大。
可这俨然是不可能的事。
怀俪看着弟弟一脸失落的样子,也有些难过。
他们姐弟俩从小一起长大,的确没怎么分开过,只是她这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说什么能够安抚他。
最后还是李长遗安抚了他。
他拍了拍徐琅的肩膀,叫他出去,没过多久,再进来的时候,徐琅一扫先前颓败的模样,变得兴致盎然起来。
对此。
怀俪一家人都表示十分惊讶。
“你跟他说什么了?”怀俪拉着李长遗的袖子轻声问道。
李长遗笑着跟她说:“我今日在宫里的时候跟他提议重新开办武举,他答应了。”
“武举?”
徐冲也听到了。
他有些怔愕,早在成祖年间,因为武将势大,而废除了武举制度,自此之后,武将的地位便要低于文臣,没想到知儿竟然会重新提议开办武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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