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
他又看了一眼远处的青年。
青年帝王也在看他。
裴行时与他遥遥相望,谁也没有说什么。
裴行时走后。
李明霁牵着李岁悠的手回去。
“父皇、母后。”
两人低头轻轻抚过两个孩子的头:“你们做得很好。”
而后他们一家人回过头去祭拜身后的崔瑶。
永平五年。
裴又铭也终于成亲了。
他并未娶世家小姐,也没娶官宦之女,而是娶了当年在路上碰到的一个女孩。
……
白驹过隙。
流光易逝。
李长遗在位的时候,只有怀俪一个妻子。
起初大臣们还一直上折子要求开后宫,李长遗转手便让人送女子去那些大臣的家里,次数多了,那些大臣在家里遭了罪自是不敢再开口了。
何况当时朝野之中,内阁有裴又铭,都察院有袁星州,金吾卫的头是赵长幸,自小被皇后看着长大,大将军徐琅更是皇后的亲弟弟。
就连已经解甲的诚国公也依然老当益壮。
谁这么不要命敢跟这一群人作对。
可怀俪其实也想过,李长遗对她的情意会有多久?会不会因为身份和时间的改变而产生变化,可即便过去很久很久,久到他们都老了,他也依旧对她如初。
这位英明的帝王,在她身边永远和从前一样,会撒娇、会扮可怜,甚至还会跟两个孩子争宠,不害臊地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喊她姐姐。
这偌大的后宫于旁人是囚笼,是永远望不到外面的四方牢狱。
可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另一个家而已。
他们在这过了许多年,一直一直在一起。
——正文完。
永平三年。
这一年徐琅从五城兵马司被调到西郊大营,升任都尉。
这一年。
徐琅二十一岁。
他依然还是孑然一身,还是个长不大的少年性子。
每日的爱好不是跟将士们比拼,就是放假回家教训越长大越虎的徐长乐,或是抱着她进宫找他小外甥小外甥女玩。
在南街碰到沈杳的时候,他跟沈杳其实已经有很长一段时日没见面了。
毕竟他们现在都已经长大了。
不可能像少年时那样想什么时候见面就什么时候见面了。
不过之前去赵家跟长幸夫妇见面的时候,倒是听说过沈杳又跟她娘吵了。
沈杳跟她娘隔三岔五就要吵一回,徐琅早就习惯了,以前他还在兵马司比较闲的时候,还经常跟沈杳一起出去骑马喝酒,陪她说话解闷。
现在他去了西郊大营,休息的时间少了,两人见面的次数也就随之变少。
上次见面还是过年的时候了。
不用去想,也能知道沈杳跟她娘这次吵架肯定又是因为成亲的事。
沈杳今年也二十一了。
这个年纪不成亲的女子的确惹人非议,沈母为此急得几乎头发都白了许多,嘴角的泡几乎就没下去过。
徐琅倒没觉得女子就非要成亲。
有时候他也会想,倘若沈杳是个男人就好了,是个男人,她就不会总是被这个那个束缚,保不准还能跟他一起进军营。
以后他们可以日日一起喝酒、骑马。
他知道沈杳这些年经常相亲。
京城但凡说得出名字的几乎都跟她相看过,只不过一个都没成。
今日徐琅碰到她的时候,沈杳刚结束相亲。
只不过这次沈杳见的这位性子不怎么好,眼见沈杳对他没兴趣就一扫先前知情识趣的样子,露出了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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