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这封信,她当场吐了血,本就病恹恹的身子越发摇摇欲坠,连回陇西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现在想想,母亲那么恨她一定是有原因的,很有可能是父亲重病时,母亲给她写了信,却被娄府扣留了,让母亲认为她狼心狗肺,畜生不如。
好在这一世还不晚,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她一定要成为父亲的依靠!
沐云书缓缓将账册合上,想起之前吩咐翠玉去做的事情,问道:“长亭坡那边的桥可修缮好了?”
翠玉点点头,“放心吧小姐,按照您的吩咐,以京都几家商铺的名义捐的修缮银子,奴婢差人去看过,修得不错,应该没有偷工减料。”
“那便好!”沐云书笑笑,“你再叫人在附近支个茶摊,卖些蓑衣斗笠,能帮一个就是一个吧!”
两人说着话,院外就传来了一声亲切地呼唤:“二嫂,我来看你了!”
听到娄晴的声音,沐云书不由皱起了眉头。
自从这丫头从她这里捞不到好处后,就很少再踏进她的院子,今日来又是为了什么?
娄晴走进来,瞧见沐云书在看账本,自来熟地拿起一本随手翻了两页。
看见上面全是亏损,她不由撇撇嘴,将账本又丢了回去。
反手拿起盘子里的一个果子,娄晴坐到了沐云书身边的椅子上,笑着道:
“昨日发生了那样的事,我实在担心嫂嫂,便过来看看你!”
沐云书可不会相信娄晴的虚情假意,眼皮也没抬一下。
翠玉却是忍不了这个气,冷道:“昨儿赶我家小姐走时,也没见二姑奶奶多担心!”
被下人嘲讽了一句,娄晴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她到底是比许氏聪明些,知道万事不能做得太绝,便放柔了声音,对沐云书哄道:
“二嫂,你看,这件事确实是你惹出来的,母亲的气还没有消,不知什么时候又起了休你的主意!我是真的很担心你啊,要是被娄家休掉,你可怎么办!”
娄晴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沐云书的脸色,想在沐云书脸上看到惊慌无措。
可让娄晴失望了,沐云书竟对“休妻”这个词没有半点反应。
娄晴皱了下眉,以为沐云书是为了颜面硬撑着,继续道:
“我来是帮二嫂想办法的,想让母亲消气其实也不难,你也知道,娄家还欠着永乐楼不少银子,要不二嫂给家里去封信,要些银子来把这窟窿补上,母亲一高兴,一定不会再难为你了!做这么点小事就能让你不被休回沐家,你爹娘肯定也是高兴的!那点俗物能换咱们一家和睦,何乐而不为啊二嫂!”
娄晴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羞耻,险些把沐云书给气笑了。
可随即,她脸色就沉了下去,虽然不会帮娄家去讨这些银子,却不敢保证娄家不会给父亲、母亲写信!
娄晴看见沐云书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不由在心底嗤笑了一声。
她还以为沐云书这练气功夫修得有多好,只是稍稍提了下休妻的事,还不是把她吓得话都不敢说了。
娄晴正打算再接再厉,却听沐云书轻声道:“晴儿说得有道理,你那么担心我被休掉,不如帮帮嫂子!我也不图别的,就把你曾经从我这里借去的首饰布料还回来就好,那些东西怎么说也能折个千百两!”
娄晴蒙了一下,随即腾地站起身道:“二嫂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跟你借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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