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跪在这里掌嘴!”
“母亲!算了吧!”娄鹤筠皱了下眉头,阻止道。
许氏不满地说:“无规矩不成方圆,怎可让这些小蹄子随意说嘴,传出去我娄府颜面何存!”
颜面?现在娄家还有什么颜面可谈!
“母亲这般严于律人宽于待己,这规矩不提也罢!”
娄鹤筠拧眉看着那几个丫鬟,“干活去吧,以后莫要再嚼舌根了!”
几个丫鬟见逃过一劫,忙磕了个头,拾起扫把疾步退开了。
只不过她们刚才的谈话还萦绕在娄鹤筠耳边,原来府里的大事小情都是沐云书在做,原来府里真的有过安稳日子。
看见儿子站在那里愣神,许氏担心地拍了他一下,“你瞧瞧你那媳妇,心眼多得犹如蜂窝!她就是用这种手段来拿捏咱们!不就是想要回掌家权,竟然当众说要与你和离,也不知是谁给他的脸和底气!”
见母亲又唠叨起来,娄鹤筠头痛不已,忙让吴妈妈扶许氏先回了海棠院。
许氏走后,娄鹤筠一时间竟不知该何去何从,这明明是他的家,却没有一个能让他放松下来的地方。
满福看着自家爷一直在掐着眉心,低声问道:“爷可是头疼病又犯了?要不要奴才请大夫过来给您看看?”
娄鹤筠想起沐云书派人送过许多缓解头疼的东西给他,好像有药枕、熏香之类的东西,不知舒云院现在还有没有了。
朝舒云院的方向看了几眼,满福却依旧没看明白他的眼色,他只能羞窘地轻咳了两声道:
“二奶奶那里应备着药,去她那儿看看。”
走了两步,他又说:“天凉了,也不知她那里添了被褥没有?你去将我那床新打的被子拿来吧!”
满福愣了一下,“那爷您晚上用什么?”
娄鹤筠气得磨了磨牙,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东西脑子这么蠢!
“让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
“是!”满福发现自家爷最近总是喜怒无常的,可不想惹到他,立即应了一声跑去青鹤园了。
娄鹤筠也未等他,抬步朝着舒云院就走了过去。
一路上,他都在想如何安慰沐云书,让她不要委屈难过,可刚走到院子附近,竟听到一阵笑声。
他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靠近后竟不只听到了笑声,还嗅到了一股香甜的桂花酒的味道。
宝珠和翠玉正拎着酒坛子,给一众小丫头分酒喝,丫鬟们围着竹榻挤在一处,一个个喝得脸色红润。
而沐云书则倚在半遮面月门边,拿着团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扇子,弯唇看着丫鬟们笑闹。
她脸上没有半分急恼之色,好像大相国寺的那些事,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看着这样的沐云书,娄鹤筠竟没来由有些紧张。
院子里有丫头听见声音回头瞧见了他,手一抖,险些没将酒洒了去,怯怯叫了声:“二爷。”
这声唤让院子里的笑声立即止住了,所有人全都朝娄鹤筠瞧了过来。
翠玉瞧见娄鹤筠就生气,对小丫鬟们道:“喝你们的,这是我家小姐酿的酒,用的可不是娄府的粮食,你们怕什么!”
娄鹤筠知道翠玉在阴阳他,可娄家有错在先,这点气他还是能受得了的。
只不过看到翠玉怀中抱着那酒坛时,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蹙紧了眉。
前些年一到中秋,沐云书就会差人往齐州送酒和蟹子,那酒坛的贴封与翠玉怀里抱着的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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