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还不知道大哥在学医,要是知道定会生气。
还有二叔和二婶,既然堂姐夫妇会来京城,那二叔二婶肯定也会一起跟来,她不能让两人知晓保信堂已经开始赚银子,不然这两人怕是不会再想从沐家分出去。
“大哥,你觉得二叔二婶怎么样?”沐云书低声询问道。
沐乐驰没想到妹妹突然会问起这个话题,想了想道:“这个……我也不太好说。”
其实他并不太喜欢二叔二婶,但母亲不准他非议长辈。
母亲对所有人都很好,唯独对他和妹妹很严苛。
沐乐驰不明白妹妹为何会提起这个话题,可见妹妹认真地看着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这话不该我一个晚辈说,但我觉着二叔的心眼很多,嘴上说帮父亲张罗银子,可他忙活得紧,却根本没拿出银子来。”
沐家没有分家,照理说保信堂出了事,债务应该一起承担。
但开族会时,不知怎地,这责任竟落到了父亲一人头上,说是父亲失察导致,应让父亲一力承担。
重压下父亲只能把责任都扛了下来,这几个月他一直在外奔波,努力地挽回保信堂的信誉和生意,三叔和四叔也一直在倾尽全力帮忙,唯有二叔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什么都没做。
沐云书见大哥并不糊涂,心中庆幸,点头与他商量道:
“大哥,我与你想的一样,二叔他们真为沐家好,第一件事不是来京城接手我手上的铺子,他们分明只是想拿走这几间铺子!”
大哥不确定二叔二婶的为人并不奇怪,他不像自己经历过一世,知道二叔会尽量争取到更多的家产后分家出去。
沐乐驰越想越觉着妹妹说得有道理,担忧地道:
“可娘亲很信任二叔二婶,一直觉着现在能帮爹爹的只有堂姐夫,你知道娘的脾气,咱们说什么她都不会信的,她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所以咱们不用跟母亲解释什么。”
沐云书已经不再想要得到这份母爱了,不管母亲要做什么,只要她不祸害父亲和大哥就好。
“咱们好不容易才有了起色,不能再让二叔算计了去,大哥,他们回来后,万不能让二叔他们知道咱们现在能赚多少银子,只说玉容脂的利润都是国公府和其他几位贵人的就好。”
“二叔会信么?”
保信堂售卖玉容脂,若说利润都是别人的,任谁都不会信吧。
沐云书笑道:“二叔瞧不起咱们,我若说为了得到国公府庇护,咱们让出了九成的利,他不会怀疑。”
沐乐驰眼睛亮了亮,“小妹,你这是不是就叫扮猪吃老虎?”
沐云书知道想要保信堂做大,不可能只靠她自己,但像二叔这样的蛀虫万留不得。
沉吟片刻,她对沐乐驰道:“大哥,咱们必须让二叔早些分家出去,我需要让你帮我做件事!”
沐乐驰听小妹竟然还能用得上自己,忙道:“什么事,你说!”
沐云书附耳与沐乐驰低语了几句,沐乐驰听后瞬间笑道:
“小妹,你这个主意好,不仅能让二叔分家出去,还能让沐家各房看清二叔是什么样的人!你等着,我这就给父亲去信,早点解决这个祸害!”
……
娄燕婉一事并没有影响到保信堂的生意,反而因葛老一眼瞧出娄燕婉假孕,让保信堂的名声比从前又响了几分,前来求医抓药的人也多了起来。
从前不愿意与保信堂合作的生药商,也在沐云书的努力说服下,开始同意向保信堂供药。
如今已经入了冬,街上的行人都少了不少,可保信堂门前却一点都不冷清。
这日沐云书忙好手头上的事,便打算叫翠玉他们在院子里支个锅子,让大伙围着锅子煮菜吃。
可就在这时候,保信堂竟来了一位陌生的客人,进门便说想要见沐云书。
这人竟是中书舍人府上的奴婢,说是为她家夫人来送帖子的。
沐云书努力的想了想,并未想到她与中书舍人家的夫人有什么交集,只能想起这中书舍人貌似姓钱。
钱大人身居高位,沐云书当然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驳了人家面子,客气地招待了钱家的丫鬟,并收下了她的帖子。
送走钱家婢女后,翠玉皱眉走到沐云书身边,无奈叹了口气。
小姐这些日子的应酬实在太多了,她并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这段日子明显又瘦了不少。
好在有葛老帮小姐调理,不至于让她病倒。
“小姐,奴婢觉着刚刚那丫鬟的眼神有些奇怪,这钱府的曲宴您要去么?”
哪里奇怪她也说不上来,并没有恶意,但却满是打量。
沐云书看着那请帖想了想:“可能最近关于我的留言比较多,所以才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吧。去打听一下,如果这个曲宴没什么问题,过几日你就陪我一起去坐坐吧。”
钱家丫鬟说钱夫人很喜欢玉容脂,想要与她认识一下,所以才特地送了请帖过来。
既然选择要将保信堂开起来,再不喜欢应酬,也还是要去的。
翠玉想起因为娄家的事,让小姐成了人们议论的中心,也就明白了那丫鬟为何会那般看着小姐。
虽然心疼,可很多事她没办法替小姐去做,只能将自己能做的做到最好。
“好,奴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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