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你那外甥的命捏在我手里,你以为没有我的允许,你们几个能走出张家大门么!这里是张府,刚刚发生了什么,张家说的算!”
宋夫人走到沐云书面前,威胁道:
“沐家人借银子不成,便持凶器伤人,差点要了我儿的命,沐娘子若不想被下大狱,最好识时务些!”
“其实我真的不懂沐娘子在挣扎什么?莫不是你以为你这条小虾米能翻出什么浪花儿来!莫要给脸不要,乖乖的听话,留在我们宋家,能成为宋家的大少奶奶,你该烧香拜佛了!”
她没有等沐云书答复,而是转头看向身后的下人,吩咐道:
“择日不如撞日,也不急着拿婚书,今日就叫沐娘子与我儿先把这堂给拜了,你们去通知主院的宾客,叫大伙也跟着高兴高兴!”
“你做梦!”
沐乐驰气急了,拼命将走向妹妹的几个宋家仆人推开,“你们简直无法无天,以为自己是怀安的土皇帝不成!”
宋夫人笑了,这沐家兄妹真是天真。
怀安衙门里的那些官员被她们养的白白胖胖,学的最好的事就是对张家所作所为视而不见,他们是怀安的地头蛇,不是土皇帝又是什么!?
“你说对了,我们在怀安,就是法,就是天,你又能奈我何?!”
昏暗的暮霭将天空中最后一道血色吞噬,好像宋夫人真的可以在怀安只手遮天一般。
宋家的下人很快就将沐云书围住,拉扯着她冷声道:“走吧,沐娘子,大喜的日子,奴婢们得帮你打扮一下!”
“今日对我来说是大喜,对你们却未必!”沐云书声音清冷,没有半分的惧意。
“宋夫人,最近张家的镖局赚了不少银子吧?这些银子可以让你们买通许多官员,让你们在怀安作威作福,可你知道么,有时候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你什么意思?”
宋夫人费解于沐云书的话,让她更为惊诧的是沐云书竟然知晓张家近日发了一笔横财,这件事是张家的秘密,沐云书怎么会知道?
不待她将事情想清楚,院外忽然逼近了一阵急快的脚步声。
这些脚步声又沉又稳,明明能听出人数众多,但声音一点也不杂乱,一听便知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没过多久,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黑暗中疾步而来,这人腿极长,眨眼的工夫就已经来到了众人面前。
不待宋夫人质问来人是谁,这人抬脚就把围在沐云书身边的一个奴仆踹翻在地。
男人衣袍一抖,直接将沐云书裹住,将她护在身边,又是一脚将一个冲过来的仆从踹出两丈远。
“擅动者,杀无赦!”
这声音极其冷肃,惊得在场众人不敢再动弹半分。
瞧见眼前的高大男人,沐云书有些惊诧。
怎么是他?今日来张府的人不该是他啊!
好像感受到身后的人在看着自己,墨归猛然转过了头,眼中冷冽寒意还未收敛,血红的犹如出笼的猛兽,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可怖。
沐云书竟在他身上感觉到了杀意,周围火光在他眼底跳跃,真的好似一尊地狱修罗。
墨归看见沐云书略微放大的瞳孔,极力将自己身上的戾气压下了几分,沉声问道:“受伤了?”
沐云书摇了摇头,她有些恍惚,觉着如果自己点头,小公爷手上的刀就会毫不留情地朝着宋家奴仆挥去。
可即便她摇了头,墨归的脸色也没有好转,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立即有一队穿着皇城卫银甲的兵卫将院子团团围住。
“唰”的一声响,卫兵们齐齐抽出腰间佩剑,架在了那些想要反抗的奴仆身上。
突遭变故,宋夫人整个人都不知所措起来,她认出了墨归,身上就抖得更加厉害了。
皇城卫怎么会突然来怀安啊?这等小事也惊动不了皇城卫啊!
宋夫人抖着唇瓣上前一步,对墨归解释道:
“小公爷,您这是做什么?这件事可不是我们的错啊,是沐家小儿伤我儿在先,您莫要抓错人了!”
宋夫人以为墨归搞错了状况,别说宋家与国公府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宋家可是纪党一派,国公夫人是纪家女,因此他们可以说是自己人,小公爷怎么会伤自己人呢!
她转念一想,小公爷怕是办案时路经此地,入府给母亲拜寿,结果听说客院出了事,特地跑来帮她解决。
这么一想,事情就合理起来,宋夫人心下稍安,跑过来指着那地上的匕首,气愤地道:
“小公爷来得正好!可以帮我做个见证,这沐家人合起伙来敲诈我宋家,想要骗婚谋我沐家的家产,被我揭穿后竟然伤了我的儿子,您定要把他们押进大牢,狠狠责罚啊!”
那匕首就是沐家人带来的,走到哪都是证据!
“你胡说八道!”沐乐驰气疯了,这宋夫人怎能如此颠倒黑白!就因为他们无权无势,就可以任由他们欺辱践踏么!
“小公爷,不是这样的,是宋家意图欺辱我妹妹在先,我们来之前都不认识宋家的人,怎么可能要骗她家财!”
宋夫人气愤沐乐驰到这个时候还看不清形势,宋家朝中有人,这是底气,比任何证词都有用!
“小公爷,您都不知道这沐家人有多么的下作!那沐娘子与她姐夫勾结,要引诱我儿子,图谋我宋家家业,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把这种人请到府上做客,害我儿受了伤,您快将她们抓起来,不要让这些下作玩意再去坑害别人了!”
事到如今,她也不打算再让沐云书嫁进来了,把她下了大狱,也算是整治了她。
她阴恻恻看向沐云书,一脸得意,似乎在用眼神质问她,是否后悔了之前的决定。
不料小公爷并没有去动沐云书,而是意味不明地看着她,问道:“你说沐娘子引诱你儿子,图求你宋家家业,想要嫁入你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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