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戏的鄂妃神色一凝,原来这事的目的不是那劳什子沐家,竟是冲着她来的!
“本宫只是收了份礼物,无处存放,便叫宫人带回宫去了,怎么,艾充容想说是本宫叫人调包的么?”
“臣妾怎敢!”艾充容慌乱地向鄂妃告罪道:“臣妾只是将所见说出来而已,鄂妃姐姐千万别误会!”
“礼物?”景德帝捕捉到了这个信息,蹙眉问道:“何人送予爱妃礼物?什么礼物?”
鄂妃美艳的眸子里升起几分戾气,忍气瞥了沐家人一眼:“腊梅说是沐家人送的礼,臣妾也没打开瞧过。”
“鄂妃妹妹竟识得沐娘子么?”
贤妃眼里露出几分意外,随即轻笑道:“前几日本宫跟沐娘子讨几瓶玉容脂都没能讨到,沐娘子竟还为妹妹特地准备了礼物,看来还是妹妹更的人心啊!”
贤妃这话颇有深意,沐家刚得到一点赏识,便急吼吼地去巴结鄂妃,用意在何?
没准这木雕是鄂妃授意沐家所为,除去皇后,鄂妃也有机会问鼎后位的!
墨老夫人瞬间明白那日在皇后宫中,贤妃为何会问云书讨要玉容脂,原来那个时候起,她就在为云书和鄂妃刨坑了!
这一步不仅能惊到皇后娘娘,还会让官家对鄂妃起疑,最后让沐家背锅,真是一箭多雕!
老夫人心中着急,忍不住朝孙儿和沐云书的方向看了一眼,竟发现两人神色如常。
她这才明白两人早有准备,也就暗暗放下心来。
之前苛待沐云书的道理说不通,但联合其他后妃谋害皇后,这个动机便合理多了。
景德帝面色冷沉,命海公公派人去鄂妃宫中将那礼物带回来。
没多久,海公公便急匆匆赶了回来,将拿回来的礼物盛放在景德帝的面前。
不用景德帝吩咐,海公公便将礼盒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件紫檀木雕。
众人发现,这木雕显然比沐家送予皇后的那一件更精致,色泽和雕工都更胜一筹。
沐家在皇后寿宴这日,竟将更好的礼物送给了鄂妃,巴结之意再明显不过!
众人以为沐云书与鄂妃合谋,意图谋害皇后,鄂妃却是以为沐云书与贤妃是一伙的,设计来坑害她。
她气恼得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朝景德帝福了一礼,美眸含着委屈地气道:
“官家,这件事与臣妾无关,这礼物是沐家人送予臣妾的,臣妾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说不定是有人故意要陷害臣妾!”
“鄂妃娘娘为何如此笃定,这礼物是民女送予您的?”
沐云书目光清澈平静,可她身上那股子正气莫名透着几分威严。
鄂妃身后的婢女腊梅慌忙道:“是,是奴婢从沐姑娘手中接过的礼物,奴婢不会弄错的!”
鄂妃身边的婢女都出来指认了,沐家巴结鄂妃之事怎会有假!
有人忍不住猜测,这也许是沐家给鄂妃的投名状,也有可能受鄂妃指使,总之沐家与这事是脱不了关系了!
景德帝看着沐云书的眼神满是失望,正想要命人将沐家人带下去严查,却见沐云书又走前一步,沉着地道:
“官家,民女从未与鄂妃娘娘身边的女官见过面,更从没有给鄂妃娘娘送过什么礼,民女知道这样说很冒昧,但还是请官家给臣女一个机会,说清事实!”
“事实?”景德帝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但沐云书竟然敢用“事实”二字,便沉声道:“你说!”
沐云书也没有绕弯子,直截了当地回道:“之前裂开的木雕并非臣女送给皇后娘娘的,鄂妃娘娘的这一份,才是臣女送给皇后娘娘的生辰礼!”
景德帝虚了虚眼:“你是说有人调换了你的礼物?把你送给皇后娘娘的礼物送给了鄂妃?”
“官家英明!”沐云书直白地赞了一句。
景德帝扯了扯嘴角,他并未说相信她,这小娘子竟然赞起他来了!
鄂妃美艳的脸如同刷上了一层青漆:“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本宫陷害你!?”
林殊玉也忙道:“表姐,我虽然不明白你要做什么,可你别再胡说了!鄂妃娘娘怎会冤枉你,腊梅姐姐亲眼看见你将礼物交给了她,会不会是你自己搞错了!”
若是沐云书自己将礼物搞错,那这原本要送给皇后的礼物就是送给鄂妃的,那她不是要害皇后,而是要害鄂妃!
不管怎么说,她都没安好心!
“民女已经说过了,我从未见过这位腊梅姑娘,被她带走的这份礼物,就是民女要送给皇后娘娘的,而裂开的这件木雕与民女无关!”沐云书重申道。
艾充容嗤笑了一声:“你这女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说这被鄂妃姐姐带走的礼物才是你要送给皇后娘娘的,证据呢,你如何证明?”
众人也不由点头,木雕上没有任何标记,不能只因沐云书几句话就证明这礼物是被调包了!
莫不是沐家看到事情败露,开始跟鄂妃互相甩锅?
林殊玉看到那些质疑的目光落在沐云书身上,险些藏不住眼神中的兴奋。
无论谋害皇后娘娘还是谋害鄂妃,都是重罪,除掉沐云书,她就再无后顾了!
不料此时沐云书竟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后朝海公公的方向走了过去。
见状,林殊玉忍不住阻止道:“表姐,你要干什么?即便毁了证据,也证明不了你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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