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肤浅的玩意儿,根本就不知道殿下的优秀,就让这些傻子误会去吧!
在心里偷着笑的李提举高高地扬起了下巴,蹙眉对几个押官道:
“都没事干了么?成天抱怨衙门不给涨工钱,你们好好办差了么!?没事多学学我!要不是我舍生忘死地跟着小公爷办案,能有今天么?都给我该干嘛干嘛去!”
押官们受教地朝老李作了一揖,连忙转身办差去了。
老李笑着去摸脸上的胡须,结果发现胡子还没有长出来,失望地搓了搓脸,这才转身跨进了墨归的办公间。
从怀里拿出了一摞纸张放在了墨归面前,老李禀报道:“小公爷,派出去监视袁夫人和方家姑奶奶的察子回信了!”
察子是皇城卫中的便衣,为了减少曝光平时不回衙门,终日混迹于市井,老里就是从察子混上来的,手下有几个可靠的兄弟。
墨归翻阅了一下袁二夫人和方锦诗的行程记录以及社会关系,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眉头就皱了起来。
两人的行动轨迹十分简单,袁二夫人就如她与方夫人说的那般,去寺里求了吉日,并与家人张罗着聘礼,准备去方家下聘。
而方锦诗自那日从方家离开后,再没怎么出过家门。
她们没有与外人联系,墨归也很难推测出她们要促成这婚事的目的。
“方锦诗远嫁多年,回京后可曾拜访过什么故友?”墨归放下手中纸张,对老李询问道。
老李摇了摇头,“除了与袁家联系过,没见这方家的姑奶奶拜访过别家,说来她这人也挺奇怪的,并不怎么与人走动,察子说方锦诗的亲闺女派人来寻她,她三两句话把人支走了,连女儿都没见!”
事出反常必有妖,方锦诗不喜欢与别人接触没什么奇怪,可一个不愿意与人接触的人,却强硬地干涉外甥女的婚事,这不符合常理!
“你说她的女儿来寻过她?”
墨归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对老李道:“你去查一下她的女儿!”
“知道您会问起这个,属下已经查过了,不过属下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查到她的女儿名叫孟萱,去年嫁给了威明将军江浩,不过小两口成婚不久,江浩便随国公爷去了混同江,只留孟萱一人在家侍奉婆母。”
“方锦诗的女儿是江浩的媳妇?”
墨归略略惊讶了一瞬,江浩他是认得的,父兄都死在了十几年前的八王之乱中,江家只剩下江浩与他瞎了眼的老母。
为了撑起江家,江浩很是努力,年纪轻轻就中了武状元,颇受官家赏识,还赐了江家一块“忠义之家”的牌匾,这次江浩在混同江立功回来,定是会被加官进爵的。
方锦诗只有这一个女儿,女儿嫁回京城,母女分别一年,按说她应该十分想念才对,为何要拒绝与女儿相见呢?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墨归抬起眸子看向老李,吩咐道:“加派一些人手去查一查孟萱,事无巨细都要禀报给我!”
“是!属下这就去办!”
……
绿绦被清风扬起,似想挥走周身叽喳的鸟儿,那烦躁的心情就好比坐在镜子前的贤妃娘娘。
身子虽是养回来了,可贤妃眼角添了不少细纹,脖颈上的肉也松弛了不少,看着这样的自己,她忍不住抄起了手边的粉盒,用力朝铜镜砸了过去。
为何会这样?方锦音病了那么多年,最近只是好了一点,容颜竟有逆生之势,她只是病了一场,怎么如何都养不回来了!?
铜镜被铁盒砸出了一个坑来,让贤妃在铜镜里的样子越发扭曲。
贤妃身边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娘娘迁怒。
也难怪娘娘会生气,在这场夺嫡之战中,祁王殿下的胜面最大,可眨眼之间,纪家毁了,那些曾经支持祁王殿下的官员竟开始动摇,动不动就进宫向娘娘请安的诰命也都不见了。
官家虽然没有降贤妃的位份,但到底没有从前那么信任了,除了病重时来见过一次,至今再未来过。
再这样下去,这储君的位置,真的是悬了。
一个宫婢战战兢兢地蹲下身将掉在地上的粉盒拾了起来,放在了梳妆柜上,贤妃转过身看了她一眼,沉声道:
“袁家和方家的婚事怎么样了?”
宫婢小心翼翼地回道:“奴婢听闻方家本来想拒绝这门亲事,但袁三公子恰巧在街上救了方姑娘一命,如今都在传他们十分有缘分,也都知两家在议亲,这亲事应是八九不离十了!”
闻言,贤妃脸上总是有了一点快意。
方锦音懂得用煽风点火这一招,她又何尝不会借刀杀人!
纪家突然落败让她措手不及,她叫人去查了一下,表面上,纪家是因为那行军记录册曝光而获罪,可就算没有这个证据,左家的反水也足够让纪家陷入险境。
可以说是左家提供的证据加上那行军记录册,才让纪家没有半点翻身的机会。
左家本来会成为祁儿的臂膀,现在却与纪家做了仇,这一切的起因就是两家女儿的亲事。
让两家产生矛盾的是突然在坊间出现的话本子,话本子的源头她并没有查出来,但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数。
她本以为这件事是鄂妃那边的手笔,可那陈大人的夫人是沐云书所救,她想来想去,觉着这件事更有可能是皇后设计的。
她知道方锦音恨她夺走了官家的信任,所以即便方锦音的儿子已经不在,她仍然要用手段毁了她纪家,毁了她的祁儿!
毒妇,方锦音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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