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书看出了吴婶心中有事,许是葛老也在旁边,吴婶不方便说,正考虑要不要带吴婶去一旁说话,吴婶却是先开口岔开了话题。
看着鼻子都有些被气歪的宝珠,吴婶将一方帕子递了过去:
“什么事把你气成这个样子,快缓口气,慢慢说!”
因为走得急,宝珠出了一头的汗,此时也顾不得擦,咬着牙根儿道:
“奴婢和柱子娘去市集采买,竟听到许多人都在议论咱们保信堂!”
沐云书挑了挑眉,大概想到裴太医他们要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保信堂了。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想要听听对方是如何抹黑她们的,便道:“外头的人都在议论咱们什么?”
宝珠咬了咬唇,似乎那些话都不好开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
“他们说……说咱们的炮药师傅往药材里头撒尿,咱们的药材都是药渣子,还说……还说葛老当年是因为诊错了病才会被赶出太医院,医术根本不行,而吴婶……就是个神婆,要不怎么给人瞧病时,还戴着面纱!定是害怕被仇家认出来,报复她!”
谣言这东西,就像是春末的柳絮,风一吹就散开了,现在怕是满城都在谈论这些事,怪不得今日保信堂的生意冷淡了许多。
葛老脸色难看地拍了一下桌子,骂道:
“下作!实在下作!我们的炮药师傅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他们哪只眼睛看到的,过来与老夫理论理论!”
老爷子脾气本就不好,被这样一气,胡子都翘了起来,甚至想冲出去将那些造谣的人全都找出来。
沐云书拦下葛老道:“您先别急,若您真生气,就着了他们的道儿了!”
葛老有些不解地看向沐云书道:“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沐云书给葛老递了杯茶,让他消消气,说道:
“他们只传这些无根无据的谣言,却没有找上门来,不过就是想要激怒我们,我们若是将时间和精力都用在澄清这些事上,乱了阵脚的我们还如何应对考核?行医最忌心浮气躁,我们若是因此在考核时出了纰漏,便会被无限放大,到那时谣言也成了事实,保信堂不仅无法跻身正店,还会失掉百姓的信任,那时咱们怕在京城立足的可能都没有了。”
葛老只醉心医术,对于行商之术并不了解,哪里想过对方的招数这么阴损。
他这时才反应过来,既然是谣言,就不好找源头,对方就是想搅乱他们的心智,让他们在考核时失手。
虽是如此,几人还是有些担心,若让谣言继续发酵下去,对保信堂也不是一件好事。
沐云书看出了几人的顾虑,抬起清亮的眸子看向几人道:
“现在唯有赢下考核,才能打破这些谣言,葛老、吴婶,旁的不用多想,我们只要在考核时用力一搏便是!”
葛老和吴婶早就把保信堂当成了自己的家,自会竭尽所能,忙道:
“我们不会被那些谣言干扰,你放心就是!”
沐云书对两位长辈的能力是有信心的,现在就只等考核开始了!
几人说话的时候,翠玉走了上来,轻声向沐云书禀报道:“主子,我们把江老夫人接过来了!”
江老夫人就是江浩将军的母亲,孟萱的婆母。
因孟萱不想让自己的丑事被江老夫人知晓,在她的汤药里做了文章,导致老夫人的眼疾越来越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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