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真是希望自己能晚生几年。
……
从左老王妃这里离开,景德帝便去了仁明宫。
见皇后还在为沐云书绣嫁妆,他便招手让她坐到榻边,让方锦音陪他下盘棋。
方锦音见景德帝眉头紧锁,便知道他心情不佳,柔声问道:
“官家可是在为西秦使团入京一事心烦?”
景德帝停住了手上的动作,长长叹息了一声。
这些日子下头的人寻来了不少棋艺不错之人,但他叫翰林院棋师与那些人对弈了几局,结果就是那些人的水平与棋师不相上下。
而棋师前几日会过西秦人,败在了棋圣高徒之手,也就是说这些民间找来的高手连棋圣的徒儿都未必能下得过,何谈与棋圣对弈!
景德帝得到皇城卫的线报,说这次来京的,不只有西秦人,还有北丹的两位皇室。
这目的不言而喻,他们是打定主意在北丹人面前羞辱大奉人,让北丹人看清西秦人的实力。
若西秦和北丹真的联盟,那大奉危矣!
刚经历天灾,又来战乱,百姓们定会以为他这个皇帝犯了天怒,大奉不乱才怪!
方锦音见景德帝的鬓角又多了几缕白发,心中满是担忧。
她明白这一局对大奉的重要性。
而且西秦人也过分的狡诈,若他们直接入京提出比试,大奉即便输掉棋术一局,也可寻长处来击败对方。
可西亲人在入京前就四处宣扬,说棋术代表着智慧,若一个国家连一个在这方寸间统筹大局之人都寻不出来,那这个国家岂不都是活该被人奴役的蠢货!
若大奉人逃避与西秦对弈,不仅蠢,还是懦夫!
西秦人不仅要拉北丹做盟友,还要乱了大奉的民心,所以这一局,大奉不能输!
沉吟了片刻,方锦音抬眸看向景德帝:
“官家,也许,可以换个思路与西秦人抗衡,臣妾听闻坊间有个少年赢过西秦人,若他们提出比试,咱们不如将比试设为两局,一局是国手之间的对弈,另外一局是国之未来的较量!”
景德帝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方锦音的意思。
棋圣这一局胜算不大,那便另辟蹊径。
如皇后所说,他们有出色的少年,棋圣总不能舍下脸面与少年对弈,只要少年赢下一局,那这场比试西秦就没能占据上风,百姓还会对国之未来抱有希望!
“你这个主意好得很!朕现在就叫晟儿入宫,叫棋师好好教教他!”
“晟儿?”方锦音愣了一下,“官家决定派晟儿应战么?”
她对萧晟那孩子不太了解,所以开口问了一句。
景德帝点头道:“你说的那个赢过西秦人的少年,八成就是晟儿,朕听闻皇弟教过晟儿几日棋,应该是不错的!离西秦使团入京还有几日,朕想让他早些准备起来!”
方锦音点了点头,又提议道:“臣妾听闻修逸那孩子下棋也很厉害,官家不若多寻一些出色的孩子入宫……”
话还未说完,她便察觉道景德帝的眉头皱到了一起。
方锦音心中一揪,她以为纪荭的误会解开后,她与官家说话时可以不必再避讳。
可她怎么忘了,她与官家之间的疙瘩,可不只纪荭一个!
景德帝没有回方锦音的话,放下手中棋子起身道:
“皇后给朕想了个好办法,朕再叫人去琢磨一下细节上的事,你好好歇着,莫要伤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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