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理会那小太监,萧儒柏跟着海公公和太医快步进了殿内。
两人同时入殿,可汕王妃却好像没看到萧儒柏一样,紧张地走到胡太医跟前道:
“太医,您快看看晟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中了毒?他可有性命之忧?”
胡太医知事情紧急,得到景德帝的允许后就忙不迭走过去给萧晟检查。
萧儒柏则是朝景德帝和萧环山行了礼,道:“父皇……”
只是刚吐出两个字,萧环山就一脸不悦地对萧儒柏道:
“老八,你侄儿病了,什么事不能等一下再说?非要这个时候过来添乱!”
景德帝也未将注意力放在萧儒柏身上,转头走到了太医身边,问道:
“晟儿怎么样?到底得了什么病?刚入宫时还好好的,他怎就突然病了?”
“这个……臣还得好好看一下。”
胡太医一时间也不敢妄下诊断,对汕王夫妇问道:
“殿下和王妃可知道世子的脖子上的红肿是怎么来的?他可接触过什么或者吃了平时不曾吃过的东西吗?”
“没有,晟儿没吃过什么……”
汕王妃脑海里想到的只有芊凝手里拿着的香头,哭得更急了:
“是毒对不对?那香果然有毒!我该想到那几个孩子对晟儿没安好心,我怎么能引狼入室!是我害了晟儿!”
萧环山还是要镇定一些,将芊凝拿香头去烫萧晟一事与胡太医阐述了一遍。
“烫伤?”胡太医听罢皱起了眉,迟疑道:“这……不太像啊!倒像是虫儿咬伤的!”
太医话音一落,萧儒柏实在无法再忍着不开口,鼓足勇气上前一步,向景德帝解释道:
“父皇,的确是虫儿的咬伤,儿臣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为这事来的?
景德帝这才将视线落在萧儒柏身上。
萧晟刚刚发病,老八怎会知道他生了病,这倒叫他糊涂了。
平时见父皇脸色不好,萧儒柏肯定就不会多话了,可这次他没有将话忍回去,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狂跳的心,正色道:
“是这样的,父皇,宴会上芊凝发现晟儿的脖子上有个小虫子,是她认识的一种可以致人生病的虫儿,名叫蜱虫。她本想帮晟儿将这虫儿从身上摘下来,可三嫂误会芊凝他们要伤害晟儿,没让芊凝动手,自己将那虫儿取了下来。”
“宴会结束后孩子们将事情告诉了皇妹,皇妹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托儿臣请大夫去给晟儿瞧瞧,可儿臣去了汕王府后才知三哥三嫂带晟儿入了宫,这才匆匆赶了过来!”
他说得太急,逻辑都有些没有理顺,不过景德帝还是听明白了。
他眼睛陡然睁大,显然十分震惊,老八讲述的事情经过,竟然与他了解的完全不同!
汕王妃听萧儒柏竟是来为那几个孩子脱罪的,瞬间气红了眼:
“八皇弟,你自己想想你说的话可信不可信?被一个小虫儿咬一下怎么会病成这样!再说,赶走小虫儿何须用香头!你想包庇昭庆和那几个孩子,做得未免也太明显了!”
萧环山冷冷看着萧儒柏,眼里是说不尽的失望。
“老八,你心软被人利用哥哥不怪你,可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分寸,你袒护那几个孩子作恶不是在帮他们,是在害他们!”
景德帝双眉紧拧,汕王妃说的不错,赶走一个小虫怎用得着点燃的香,这理由的确蹩脚!
挥了一下衣袖,景德帝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不耐:
“老八,这里有太医医治,你在这里帮不上忙,先退下吧!”
“父皇,儿臣没有说谎……”
“八皇弟,你今日是怎么了?昭庆他们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要如此帮他们?”
汕王妃愤怒地质问了一声。
萧儒柏被问得喉咙发干,他因为害怕惹事,害怕被人质疑,已经养成了万事不靠前的性子,对于解释这件事,他真的不擅长。
若继续说下去,一定会惹恼三哥,可看了看萧晟,又想起芊凝几个的脸,他还是抬起了头,捏着颤抖的拳头对萧环山道:
“若说好处,的确是有的!”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油纸包和一本书,递到了景德帝面前。
“父皇,这是皇妹送儿臣的蜜饯,还有孩子们给我看的书,这书里头就记载了蜱虫的危害……”
汕王妃见萧儒柏一个劲为那几个害了她晟儿的孩子说话,不等萧儒柏将话说完,便冲上前夺过了萧儒柏手里的书,愤怒地撕成了两半。
“晟儿到底怎么样,有太医在这里医治,八弟想帮昭庆他们脱罪,也要找个合适的时候,难道你连晟儿的命都不顾了么,你算什么叔叔!”
听到萧晟在榻上呻吟,景德帝拂开了萧泽玖,走到胡太医身边问道:
“晟儿到底如何,你瞧出来没有?”
大夫瞧病是要安静的,一进门汕王妃就哭天抢地,胡太医完全没办法静下心给萧晟看病。
晟世子的身份又这般特殊,他更是紧张的汗流浃背,本来是没什么头绪的,可听了萧儒柏的话,他终于有了思路。
又用昏花的老眼仔细看了一下萧晟的伤口,胡太医连连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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