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婆婆微微一笑,拍拍身上碎屑,解开了围裙:“真是鬼母,好久不见了,怎么有空来这里看看老朋友?”
九子鬼母在百米外停留,阴冷的目光透过凌乱的长发,盯着灯火点缀的林中小村子。
“你要进去吗?”马婆婆温和的询问着。
鬼母不言不语。
马婆婆却似是领会了她的意思,摇头一叹:“这里接待人妖魔,唯独不接待鬼物,这是主人定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鬼母依旧不做理会,似是在探查着林中村的情况。
“你要找的人,在这里,但我不能让你带走他,这是规矩。鬼母啊,我们相识很多年了,善意的劝告,村子最近很乱,你还是离开吧。”
“给我卜一卦。”密林里,传来鬼母幽幽泣泣的低语。
“你从来不信命的,这次……是预感到了什么吗?”马婆婆网微微蹙眉,似是替她担忧。
密林里,鬼母不言不语,唯有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冷冷的盯着林中村。
“罢了罢了。”
马婆婆幽幽一叹,坐回了案桌边,取出了几个龟壳。
“卜卦这种事情很玄妙的,千年不卜,等于积攒了千年运道,有朝一日有感而卜,能看透很多事情。老婆子差不多有两千年未卜了,今天这一卜,确实看出了很多事情。
可如果一天之内连续卜卦,即会损我命数,看到的事情也会很模糊。我今天卜了一卦,第二卦可能不会再灵了,你要有所准备。”
九子鬼母从密林里飘出,靠近了村子。
马婆婆认真的卜卦,满是老茧的右手细细的掐算着,左手在龟壳间缓慢的划动着,一缕缕奇异的能量在桌案流淌,一个个玄妙的图像在龟壳苍老的纹路间若隐若现。
这次卜卦进行的很艰难,马婆婆做的很努力,偶尔眉头紧皱,偶尔额角渗出汗渍,似是疑惑,反反复复,认真的合适着。
这一卦足足卜了一盏茶的功夫,直上龟壳的背面新添了一条条的裂痕,本就干枯暗淡的龟壳稍显昏暗。
“白鹿……白鹿……”马婆婆参透了龟壳显露的痕迹,默默念叨了几遍:“莫不是白鹿城?”
“何意?”九子鬼母幽冷轻语。
“卦相显示,白鹿城与你命途相连,你最终的归宿在白鹿城。至于是生是死,是机缘还是灾难,原谅我参不透。”马婆婆低着头,看着卦象,却不肯去看鬼母,似乎是有所保留。
“……白鹿城……”九子鬼母默默自语,最后深望了眼平静的村落,飘忽着倒退,退进了黑暗的林地。
弥漫在山野间的阴冷气息渐渐消散,鬼语鬼泣之声同样在渐趋渐散,直至没了声息,万物回归宁静。
“慢走,不急。”马婆婆轻语。
鬼母消失,再无痕迹。
“白鹿城,又是一个白鹿城。鬼母啊,今天这一见,就当你我间的永别了。你本就该随着地狱的殒灭而消散的,你坚持了这数万岁月,逃脱天道制裁,如今……差不多该归还了……”
马婆婆摇头自语,凝望着鬼母消失的方向,似是神伤,有些无奈。但自语之间流露出的意思显然……很多……很多……
历时两天两夜不间断的努力,坐落在裂缝地下的唐焱终于沟通了沉寂的烈魔刀,他用毅力与坚持惊醒了战魔意念,他用血气和魂力唤起了战魔的注意。
伴着阵阵轻颤,烈魔刀从沉寂中苏醒。
“成了?再加把劲!”唐焱满面惊喜,来不及擦去额角汗渍,催促着火灵儿和血魂树继续努力,定要让烈魔刀与村里的身体产生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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