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在想,这会是个什么样的男儿,是否有着妖灵皇当年的英雄豪迈。
直到西海事件才正式目睹,与预想中的差距太大太大,却验证了天巫送给自己的那句话——‘野生’和‘家养’有着本质的区别。
唐焱不同于任何皇子,前期的成长和资源完全依靠自己,经历会相对残酷,过程会相对艰难,无依无靠之下自然会逐渐的培养出野兽般的脾性,这份野性会埋藏在血液里,影响一生,伴随一生,像是头奔驰在荒野上的孤狼,绝不同于其他那些受族群庇佑而成长的传人们。
妖灵族要想在这个时代真正崛起,需要的不再是英雄,而是枭雄,乃至奸雄,需要的不再是英雄盖世的妖灵皇和沧亲王,而是狂野又带着狡猾的唐焱。
天巫最开始就让自己做好准备,这不是个普通的男人,‘不普通’不仅体现在血脉和成就,不仅体现在身份和地位,更体现在性情和处事方式。如果真的想了解他,就需要以他的眼光看待世界,以他的经历来评判他的为人。
天巫也郑重的提醒过,是否履行两族既定的婚约,完全由自己决定,没有谁会真的强求,包括……皇……
这是一次交流,正式的会面,也是一场决定。
遥远的汪洋,未知的风暴海域,裴萨突然惊觉,回望黑暗又广袤的海域:“裴泊?是裴泊的气息!我能感受到他的痛苦,他很暴躁,他的生命正在减弱。”
“裴泊在唐焱手里,莫非唐焱要杀他?”啼魂兽急匆匆的刹住。
“不是要杀,是已经在杀了!唐焱能跟魅魔族搅在一起,关系定然莫逆,魅魔族今天能劝说唐焱在海域冒险动手,想必应该是告诉了他一些事情。”
裴萨暗暗攥紧双拳,在啼魂兽身上站起,隔着狂风暴雨笼罩的茫茫海域,凝望着遥远的东部海域,源于裴泊的气息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我们怎么办?救吗?”另位圣魂的灵魂体明显地波动着。
“救!必须救!我们不能失去裴泊!”啼魂兽更躁动,本以为唐焱会离开海域再用裴泊要挟灵族,自己还有很多的时间去应付,没想到直接要在西海炼了。唐焱处事风格越来越刁钻了,再次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在什么地方,走走走。”圣魂当即腾空。
“慢着!不能去!!”
“为什么?!正在走向死亡的是裴泊!是我灵族的皇子!”圣魂情绪激动。
“为什么?你有脸问我为什么?距离太远了,唐焱身边的强者很多,去了就是自投罗网,不仅救不了裴泊,还会搭上我们自己的性命。裴泊的生命消失的很慢,应该是唐焱在故意折磨他,在用他做诱饵,挑战我、刺激我,他故意用裴泊的死亡来宣泄他对这场争斗的控制区。”
裴萨精明一世,怎么能不清楚唐焱的作为和目的,可是这次真的无能为力,尽管心里焦急难耐,恨不得立刻杀过去,但绝不会冒险。
“危险又怎样?我们可以利用的方式有很多,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裴泊死在这荒芜的西海,更不允许裴泊死在唐焱手里,否则灵族的秘密就很有可能会暴漏在唐焱面前,这不允许发生,绝不。”那位圣魂很焦躁。
裴萨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杀意隐现:“不允许?你也知道不允许三个字?你有什么资格向我叫嚣!我曾三令五申让你们两个守护裴泊,伪装他的身份,你们不能表露的过分关心,但也不能让他离开视线。你们是怎么做的,嗯?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做的!他就在你们眼皮底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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