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春明完全没料到，赵洪波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更是一下子没猜到赵洪波问这个问题的目的。
他不由得愣了一下，才赔笑的问道。“赵书记，这么说，这些证据已经被鉴定是真的了？”
“老莫，我问你问题，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赵洪波笑了笑。
赵洪波这句话听上去语气很轻松，莫春明却仿佛感到一块石头压在心头，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赵书记，我个人始终觉得，如果两名副书记都有问题，然后，省纪委同时调查两名副书记，这影响太大了！”莫春明又愣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
就莫春明这态度，赵洪波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的心情有点沉重。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莫春明应该是准备站在这两名有问题的玉竹市市委副书记那边，想帮他们挽回余地。
别说玉竹市的两名市委副书记针对的人是钟德兴，就算他们不针对钟德兴，这两人在玉竹市胡作非为，把玉竹市搞得乌烟瘴气，臭名远扬，作为省委书记，他也无法容忍。
“老莫，照你这么说，一个领导干部犯了错，咱们对他网开一面？”
“额，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莫春明赶忙说。“任何人都不能免受法律的约束，这两人自然也不例外！我只是，怎么说呢，我只是觉得，如果同时调查这两人，带来的影响太恶劣。咱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别的什么办法？”
“那你认为有什么别的办法？”
“比如，给他们一个机会，从轻处罚，从而减轻影响！”莫春明小心翼翼地说，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看了赵洪波一眼。
赵洪波不作表态，他端起杯子又喝了口茶说。“老莫，这个问题，咱们还是交给省委常委会来讨论吧！毕竟，事关一个常务副市长和两个市委副书记，这可不是小事！”
交给省委常委会讨论？
莫春明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这个问题要是交给省委常委会讨论，他肯定帮不上玉竹市两个市委副书记的忙了！
当然，省委常委会讨论的结果怎么样，省委书记赵洪波的态度至关重要。
考虑到这点，莫春明厚着脸皮说。“赵书记，玉竹市的两个市委副书记，一个才刚刚上任没多久，另外一个虽然在市委副书记的位置上坐了很久，但是，这个市委副书记年轻的时候在部队立过功，而且功劳显赫，同时调查这两名副书记，这影响……”
赵洪波不急于说话，他端着杯子，悠然地品着茶。
好一会儿才说。“老莫啊，法律代表的是一个国家的权威，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否则，会被世界文明所嘲笑和排斥。关于两名市委副书记的事儿，我不否认，就像你所说，如果同时调查他们，带来的影响很恶劣。但是，试问一下，你我有权力凌驾于法律之上吗？我不否认，就你我的权力，咱们可以给相关部门施加压力，但是，这是组织规定所不允许的。试想一下，如果全国各地的领导都这么干涉法律，那么，咱们的法律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莫春明无语，眉毛皱成了一团。
从赵洪波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办公室，莫春明给省纪委副书记黄云高打电话，他告诉黄云高，黄云高请求他办的事，他做不到了。
黄云高听了，心里顿时布满了阴霾。原以为，在这件事上，省委二号人物能够说得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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