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现在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江漓,可他也只能想想,毕竟连人家衣角都碰不着的人,连说大话的机会都没有。
此时他之所以还不撤出庆南城,就是心中还有一丝希望。
毕竟袁凯手中还有一万兵,他总会来支援他。
可他这希望很快便破灭了,因为不多时他就听副将来报,说袁老将军也被镇南军牵制住了,根本进不来城。
裴玄闭了闭眼,知道这次是真的大势已去了!
他看了眼被打的四散奔逃的天齐军,咬牙说道:“鸣鼓撤退!”
裴玄用五日打下了庆南城,又用了五日占领庆南城,却被江漓两个时辰打了出去,不仅损兵半数以上,还折了全部粮草!
天齐军撤出庆南后,江漓让人在城墙上冲裴玄大喊:“谢天齐太子赠粮,谢天齐太子赠粮!”
他这行为属实气人,生生将裴玄气的吐了一口血。
大战结束后,吕铮亲率一众部下当面给江漓请罪。
“将军,末将愚钝,差点坏了将军大事,将军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谋略,末将等自愧不如。”
江漓亲自将吕铮等人一一扶起,他笑道:“这次能大获全胜,我江某可不敢鞠躬,吕将军和众位将军才是首功,没有诸位诱敌深入,很难短时间将天齐打的这般惨,庆南的情况我会详细呈给皇上,诸位放心,我江漓绝不会一人贪功而忘了诸位流过的血。”
他这话让吕铮等人既羞愧又感动,同时也彻底明白了江漓的威望从何而来。
因庆南大胜了,所以百姓也都开始有序回城,沈柔也跟着一众人等进了庆南。
她虽到边境一段日子了,但可笑的是竟连江漓一面都没见到,今日却突然被霍平叫了去,说他家将军受伤了,想请个军医过去给看看。
沈柔刚进去,就见江漓背对着她在桌前练字,看样子已经写了好几张纸,也不知道在写什么,江漓这人武将出身,向来不喜欢读书写字,这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江漓听见开门声也没回头,而是对沈柔说道:“东西放那你就走吧!”
沈柔一脸懵!
什么叫东西放那她就走,放什么东西?
感觉到她人没动,江漓眉眼沉了沉。
“怎么,是本将军的话没说明白?”
“是!我不知道将军想要的是什么?”
此时屋内没有外人,所以沈柔也没刻意压低声线,就用了自己原本的声音。
江漓握笔的手猛的一顿,笔尖上的墨瞬间将纸染黑了一大片。
他迅速转身看向沈柔,见真的是她站在自己身前,竟傻傻的在原地呆愣了好一会。
沈柔见他不动只好自己走向他。
“夫君离家数月,莫非已经将自家夫人忘了?”
江漓一把将人搂进怀中,眼眶竟然都红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沈柔会来找他,更没想到朝思暮想的人会瞬间出现在眼前。
“柔柔,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所以就来了!”
她说的简单,可江漓知道,她如今能站在自己面前,这一路不知道要吃多少的苦。
看着她面容憔悴,衣服也宽大了不少,他着实心疼了。
将人抱坐在椅子上,他问道:“你吃午饭了没有?”
沈柔摇摇头:“没呢,刚要吃,就被霍平叫了过来,对了,他说你受伤了,伤的重不重,快给我看看!”
江漓抓住她四下乱探的手说:“没受伤,放心吧,裴玄还没那本事让我受伤。”
“那你为何让霍平去找军医?”
还没等江漓回答,霍平便推门进来了,沈柔现在还是男装,又故意画粗了眉毛贴了胡子,所以霍平根本没认出她。
见她竟坐在椅子上,而他家将军在一旁站着,他出声喝道:“你放肆,谁让你坐那的?”
江漓替她答道:“我让的,你有意见?”
霍平被噎了一下,心想他家将军的心思现在真是越来越难猜了!
他也不纠结这事,拿出一包药草说:“将军,这是张大夫给您的药,刚才属下去时他不在,所以便叫了这位方大夫过来给您瞧瞧。”
“霍平,那药不需要了,以后也不用张大夫送了,请方大夫这事你做的很好,今日晚饭给你加两个鸡腿。”
“谢将军!”
鸡腿在京城不是什么稀罕物,但这是在军中,一粒粮食都是好的,何况是肉食。
霍平也不知道他到底做对了什么,但能得到将军表扬总是好事。
他乐呵呵的刚要出去,就听江漓又说道:“今日午膳我不和大家一起吃了,让人给我送到房间里吧,还有这位大夫医术很好,你去军医处给她报备一下,就说我将人留下了,她以后就住在我这,方便给我治伤。”
“啊?”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
“那一会属下让人给您这房间搬进一张床来,再让人做个隔断,好让方大夫睡在外间。”
江漓心说本将军好不容易见到媳妇了,你他妈的还要给我砌个墙。
他似笑非笑看向霍平问:“你最近很闲吗?我看你晚饭也别吃了,要不去校场上跑十圈如何?”
霍平赶紧说道:“属下不闲,属下忙的很,属下这就滚!”
沈柔拿起霍平放在桌上的那包药草闻了闻,觉得里边的草药杂的很,至少有十余种,而且这些药草混在一处并不能治什么病,只会将人吃坏了,于是她举着那包药问道:“江漓,你要这个是干什么用的?”
江漓见已被她撞破,只好说道:“什么也不干,就是想你时闻闻草药味,心安!”
沈柔没想到竟是这个用处,被他说的脸都红了,于是她想掩饰一下,就顺手拿起了江漓写的字,这一看,脸便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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