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张远,唯有死人才不会将隐秘说出去。
“谭亮毕竟是我府学学录,他这般死在此地,怕是不好交代——”
杨昌的话语未完,张远掌心摊开。
一块黑色令牌展露。
镇抚司点司令牌!
张远可不是寻常皂衣卫,乃是点刑司点刑官涂皓亲信。
他来此地,代表涂皓!
杨昌敢杀张远,可他不敢杀代表涂皓的张远!
看着面前张远手中的令牌,杨昌神色变幻,哈哈一笑:“张远,这名字本祭学记住了。”
“我与你镇抚司中几位主司交情不错,他日必为你举荐。”
说完,他一拂衣袖,转身就走。
才走几步,他顿住脚步,看向立在远处的何木文。
“何学录,谭亮伏法,他手中掌管之事往后就交给你。”
“他说的也没错,要想让府学中学子安稳读书求学,有些事情总要人来做。”
伸手拍拍何木文的肩膀,杨昌背着手走出小院。
“何,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何木文呆愣在原地,口中喃喃低语。
张远提着刀往那乱竹之中已经惊吓到快要昏厥的女子身前走去。
“你,你还要杀人?”何木文握着拳,低喝出声。
张远回头看他一眼,然后蹲下身,在乱竹中的女子耳边低语几声。
那女子慌乱点头,忙去厢房中收拾了些衣物,还有两卷书册,然后走到院中。
“何大人,卑职张远,皂衣卫中人,做惯的是执刀杀人的事情。”
“大人若是怜惜这女子,你就带她离开,她手上有谭学录往来黑市的账册。”
“若是大人不想沾染她,卑职可以代劳,将她与账册,还有这小院一并一把火烧干净。”
张远的声音淡漠。
何木文和身前的女子都是浑身一颤。
那女子更是悲呼一声,跪倒在何木文脚前。
何木文嘴角微微哆嗦,看向张远:“为何,为何要如此……”
他话没说完,张远已经回道:“何大人,难不成你要让府学这些事情被外人知道?”
何木文浑身一颤,面上露出迷茫,喃喃不语。
他也是府学学录,这等府学中丑事,不好外传的。
可要不外传,要么将面前女子杀掉,要么,他就要将其带走。
低头看到面前女子娇美可怜样子,他不由心中一软。
张远轻咳一声,门外提着灯笼的范明尘走进来,看到地上血泊,也是双腿发软。
他看向张远。
“范先生,请你送何学录与大人新收的娘子回去,大人得祭学托付重任,前途无量。”张远朗声开口,给范明尘一个眼色。
前途无量。
这一句话可是一语双关。
今日他范明尘参与了府学隐私事情,府学就需要给他个前尘。
他苦求的府学博士,必然轻松到手。
神色复杂的看一眼张远,范明尘点点头,然后低声道:“何大人,此事交给张远处理,他是镇抚司中人,定然能将此事处理妥当。”
何木文目光投向张远,然后扫过地上倒卧的谭亮身躯,面上闪过挣扎。
范明尘将何木文扶着,然后将面前的女子扯着,一起走出小院。
张远看他们走出去,目光落在躺卧的谭亮身上。
半刻钟后,小院升起火焰。
……
看着小院在火焰中化为灰烬,张远方才转身走入黑暗之中。
这一刻,他身上有着淡红的气血与淡金色的浩然之力交织,只是被接近四品的先天真元束缚,外人无法探查清楚。
一位洞明境儒道大修的修为反哺!
如果是武道洞明境,张远今日不敢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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