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如何看不出苏明妆的顾忌?她摆了摆手,“你们小辈的恩怨,自己解决,我不参与。只是我觉得每日晚上……不过,好像也没什么不好,这件事就此做罢,以后别再来回翻墙了,晚上你们想去英武院练就去英武院,想去校场就去校场,我不干涉。”
苏明妆心里暖暖的——老夫人对她的纵容宠爱,她如何不知?如何不感激?
如果说离开国公府最舍不得的人,便是老夫人了!
裴今宴见母亲不生气,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严氏道,“你们来我这,应该就是担心我是否生气吧?把你们的心、放到肚子里,我没那么想不开,以后也不会。”
苏明妆点头,笑嘻嘻道,“有老夫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随后,又聊了几句,严氏便让两人回去休息了。
……
第二天一早,苏明妆便回了学士府。
她不回不行。
钱掌柜忠心耿耿,国公府发生如此大事,钱掌柜是定汇报的,她怕自己父母胡思乱想,所以必须要在钱掌柜之前,先说明情况。
学士府,主院。
上到苏夫人、几名少夫人,下到嬷嬷丫鬟,都直接惊呆了!
却见,美若天仙的大小姐,先是把云绸广袖挽起来,露出一双莹白藕臂,之后两只小手抓住雕花红木桌的边缘,一用力,便将那重达几十斤的红木桌生生抬起来!
不对,是举起来!
举过头顶!
苏夫人吓得脸都白了,又不敢喊,怕惊到女儿,只能颤抖着小声到,“……放下……放下……快……放下……”
三名少夫人也是吓得花容失色,不敢说话。
几名丫鬟凑上去,想帮忙,又不知如何下手。
苏明妆扭头对丫鬟道,“你们都让让,别让我失手砸到你们。”
丫鬟们都要哭了——砸她们无所谓,只要不砸死,夫人还能给一大笔银子,小姐可万万不要砸到自己啊!
苏明妆找了个角度,把桌子小心放下。
在放桌子时,她谨记裴今宴教的动作要领——腹部和背部绷住力气,要主动用力而非被动用力,否则容易造成骨伤。
就这样,苏明妆把桌子放了。
一抬头,见苏夫人身子一软,直接向后躺去,少夫人和下人们都吓坏了,匆匆去接。
好在,苏夫人只是被吓得软了身子,没晕厥。
苏夫人气得直流眼泪,“你呀你呀……你这不省心的孩子……”
苏明妆把母亲惹哭,心中内疚,但却异常坚定,“抱歉母亲,女儿知道惹您不快,但女儿还是要学武!我只有强悍,才能保护您,保护嫂嫂们。”
众人一愣。
苏夫人也是愣住,心头一暖,口吻软了许多,“谁用你保护?家中这么多护院,轮得到你这千金小姐上手?那还要护院做什么?”
苏明妆摇头,认真道,“母亲您忘了,当初我为何会执意强嫁给裴将军?如果护院有用的话,用得着裴将军出手?如果当时裴将军不在,那我会遭遇什么?”
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个,所有人的脸都惨白一片。
是的,当时苏明妆在松月寺外遇歹人,多亏了路过的安国公,否则其后果不堪设想!
苏明妆继续道,“我希望一辈子轮不到我出手,但一辈子太长、变数太多,我不认为谁能把后半生的命运参透。既然如此,何不居安思危?诚然,我出身书香门第,用不着我上战场,但能学、能练,还是要学一下,技多不压身。”
众人再次吃惊。
虽然每次大小姐回来,都有一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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