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县长自然并不知道,自己在赵玉心里,又客串了一把“桓温”。
唐嘉自然是负责“照料”卫江南。
卫江南倒也并没有阻拦他。
毕竟大家都在体制内,无论他怎么说,唐嘉都不可能真正放开来的。说得多了,搞不好唐嘉心里还会更紧张。
一行四人正吃得兴起,突然间街口那边响起一阵喧哗声。
打击循声望去,只见数名大汉,肩上扛着橡皮棍子,手里拿着短铁棍之类的武器,正气势汹汹地朝着火锅店这边走来。
正汇聚在街面两边享用鱼火锅的市民,有不少人似乎都认得这几人,见了这般情状,纷纷起身躲到一边,生怕惹祸上身。
几名壮汉对这些食客看都不看一眼,大摇大摆,径直来到了卫江南他们用餐的火锅店,“砰”地一声,重重一棍子砸在店门的柱子上,砸得“哐哐作响”。
“谢淮安,给老子滚出来!”
唐嘉顿时就紧张得不行。
再没想到,县长刚来大义,到火锅店吃个饭,竟然就会遇到这种事情。关键还是他“邀请”县长来这的。
卫江南朝他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谢淮安,滚出来!”
为首的壮汉再次用短铁棍狠狠砸了几下店门,“哗啦啦”,一侧的玻璃承受不住,碎了一地,将原本在旁边吃火锅的两桌人吓得又跑远了些。
片刻后,一名穿着卫衣,腰系围裙的中年男子急匆匆从店里跑出来,满头满脸都是汗水,见面就朝着为首壮汉连连鞠躬。
“财哥财哥,你怎么来了?”
财哥脖子一梗,冷笑着说道:“我怎么来了?这得问你自己啊!”
“我问你,你这店里的鱼,都是在哪买的?”
谢淮安的神色立马变得益发紧张,急忙说道:“都,都是在市场上买的啊……”
“放屁!”
财哥当即喷了他一脸。
“你在市场上买了多少鱼,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三十斤,对吧?孙老七摊子上买的,他记得清清楚楚。特么的你倒是看看,你这里多少客人?三十斤,够两桌人吃的吗?”
“我告诉你谢淮安,你这个王八蛋天天晚上开车跑到杨湖那边去买鱼,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一买就是一车,上千斤。”
“怎么,当我们都是死人啊?”
“县里明明发了文件,所有的鱼都必须由我们大坪提供。你跑到杨湖去买鱼,这是看不起谁呢?”
“你特么赚了几个臭钱,是不是飘了?”
“连我们南哥都不放在眼里!”
“说,你特么想怎么死?”
说着,又是重重一棍子砸在旁边的桌子上,“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杯盏碗筷掉落一地,连滚烫的火锅都差点侧翻。
“财哥,县里的文件,也没规定私人不能去外地买鱼啊……况且,杨湖不也是我们县里的渔场吗……”
谢淮安嘀咕了一句。
“啪!”
冷不防财哥扬起胳膊,就给了他一个嘴巴。
谢淮安猝不及防,被打了个趔趄,捂着脸,愤怒地瞪着财哥,也开始有脾气了。
好歹他也是个老板,生意那么火爆,在这火锅一条街也算是个“名人”,平日里大伙碰到,都要客客气气叫他一声“谢老板”,现在当众被人打耳光,这面子如何挂得住?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怎么还打人呢?”
一个中年女子本来站在谢淮安身后,见状急忙上前,和谢淮安并肩而立,愤怒地喊道。
“我们自己开车去买鱼,犯的哪门子法?”
“你们市场里的鱼,比杨湖那边足足贵了一块二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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