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袁宝成不会有问题,他肯定会顽固到底,谁都不可能撬开他的嘴。”
虽然连城玉知道有一百种办法让人开口,但还是那句话,办案人员不配合,谁帮你去撬开袁宝成的嘴呢?
“李洪元和覃子光的情况也差不多。”
“肯定也是许给了他们足够的好处。而且李洪元是搞工程监理的,以前肯定也有把柄在人家手里攥着呢。”
“至于覃子光,他在林阳开珠宝店,想要拿捏他,太轻松了。”
他敢不听话,真正的权势者,分分钟就能让他知道什么叫“铁拳”。
“唯有柳飞飞,可能是个破绽。”
“她年轻,没什么把柄,主要是给好处,但这个不是十分保险……”
卫江南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柳飞飞在这个事情上,也不是多余的。没有她参与,戴珊珊就不会上当。”
王宝胜立身甚正,袁宝成拿他没什么好办法。
戴珊珊年轻,社会经验少,不懂得人情险恶,柳飞飞作为她的闺蜜,很容易迷惑住她。
连城玉说道:“柳飞飞确实不多余。但从今天柳飞飞和戴珊珊的通话中也能发现,此人并不是那种完全坏透了的,多多少少还有些良心未泯。”
“如果一定要寻找突破口的话,我觉得,只能从她身上想办法。”
“袁宝成,李洪元和覃子光,都不太可能打开缺口。”
卫江南轻轻点头,认同连城玉这个分析。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你好……”
“江南主任,省长请你立即到他的办公室来一趟。”
电话那边,传来史仁泽的声音,略带三分焦虑之意。
“好的,仁泽主任,我马上过去!”
卫江南很快到了省长办公室。
张庆文靠在硕大的真皮转椅里,微闭双目,正在沉思,手指间夹着的一支香烟已经燃了一半,烟雾袅袅的,都忘了抽。
连史仁泽和卫江南进门的动静都没能打断他的思绪。
卫江南也不吭声,自顾自走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坐下,史仁泽给他奉上一杯茶水,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又等了片刻,张庆文这才将快要燃完的香烟放到嘴边抽了一口,顺手在烟灰缸里熄灭了烟蒂,摁压的动作稍微有些用力。
可见内心的愤怒到底还是没办法完全掩饰。
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会极其恼火的。
“舒同方……”
张庆文从牙缝里冒出这么三个字。
可见恨意之深。
细论起来,张庆文三十年仕途,这次遇到了最大的危机。哪怕在静江的时候,吴波他们争夺省长宝座,柳傅军白玉城各自支持一人,他夹在中间,都没有眼下这么难受。
毕竟那一次,柳傅军和白玉城都想要争取他的支持。
就算他不表态或者表态支持其中一位,最多也就是得罪了人,以后工作方面不那么舒心,不会危及到自己的位置。
但眼下不一样,这个事,已经威胁到他的位置了。
“城改工程肯定不能给他!”
在张庆文面前,卫江南也没有任何顾忌,直截了当地说道。
张庆文看了他一眼,问道:“理由呢?”
事情到了这一步,张庆文肯定在考虑“善后”,如何将此事可能带来的坏影响降到最低程度,是第一优先目标。
只要能达成目标,任何选项都不会被排除掉。
包括向舒同方“妥协”。
到了张庆文这样的身份地位,处理事情固然偶尔也会“意气用事”,但绝对不会是“主流”,最多稍微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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