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的第三次开启。
徐北尽坐在书店柜台后, 面露深思。
……这个噩梦,是他那位曾经的邻居的噩梦?
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究竟是有新的扮演者出现,扮演这个噩梦的主人, 还是说……那名曾经住在他隔壁的女性扮演者, 又回到了窄楼的底层?
对于任务者来说, 他们并不知道窄楼居民同样是由人类玩家扮演的。因此, 这两种可能的最终结果是同一个, 即那名搬家的女性窄楼居民, 又搬回来了。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扮演者扮演的就是游戏中NPC的角色,任务者们认识的也只是那些NPC。窄楼居民一直是那样的窄楼居民, 容貌性情从来不会发生改变,改变的只是皮下的扮演者。
所以说,不明真相的任务者们,当然会认为, 来来去去的就是同样的人。
但是对于徐北尽这样知晓内情的扮演者来说,这就分出了两种可能:皮下的扮演者到底是变了, 还是没变?
第一种可能没什么可说的, 有新的扮演者来扮演这名窄楼居民, 在窄楼中十分常见。当然,除却窄楼居民和他的噩梦不会发生改变之后, 其余什么都有可能改变。
比如屋子的位置、噩梦的难度、窄楼的楼层等等。
据说有任务者遇到过一个极为偶然的情况。他在窄楼底层的某个噩梦中打出了真结局, 结果去往更高的楼层之后,又一次遇到了那名窄楼居民(可能换了一名扮演者)和他的噩梦,然后凭借自己之前所获得的信息,又打出了一个真结局。
这怎么说呢……这可能就是天降欧皇吧。
而第二种可能,即原本的扮演者回到了窄楼底层……这才是让徐北尽感到些许困惑的事情。
为什么那名扮演者会倒退楼层, 并且还重新扮演了自己曾经扮演过的窄楼居民?
这是徐北尽从未听说过的事情。
任务者们在更高的楼层打出坏结局,就有可能倒退楼层。但是这和扮演者又没什么关系。
此外,如果那名扮演者曾经去往过更高的楼层,那说明她已经有了一次成功的经验,那么这一次噩梦开启,又是否会是她故意为之呢?
许许多多的问题挤在徐北尽的大脑之中。
他不禁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感觉自从自己捡到了这个直播系统之后,生活就变得复杂起来。
……然而这玩意儿还是他捡来的,本来也不属于他。
那名……游戏主播?自从最开始的那个噩梦之后,徐北尽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但是,徐北尽心中一直对此有着隐忧。
那名主播在退出游戏时候,可能出现了什么bug,所以才会将这个直播系统——或者说,直播的数据端口?——留在了《逃出生天》这个游戏里,之后被徐北尽捡到。
而这同样带来了一个新的问题,既然他可以进入这个游戏,那么会不会有其他的主播进入这个游戏?
地球……直播间的观众们也知道地球。他们同样是人类。那么那名曾经出现在窄楼中的游戏主播,同样也是地球人?
可是,既然都是地球人类,为什么在直播的过程中,他们不知道窄楼中的这些人的存在?为什么他们这些人仍旧困在游戏里不得逃脱?
按照之前直播间观众们透露出来的消息,像《逃出生天》这样的游戏还有不少,都是普通玩家无法进入的……为什么?
既然普通玩家不能进入,那为什么还能让主播来进行直播?
为什么普通人听闻过,甚至看过游戏直播,却不知道玩家们是困在游戏中,而并非自愿进入这些游戏?
外面……究竟怎么了?
徐北尽忧心忡忡,疲惫而烦恼地叹了一口气。
他一向不愿意思考这些问题,因为关于窄楼之外的世界的现状,是徐北尽从进入窄楼开始,就一直都好奇并且苦恼的一个问题。
这些情绪积压在心里,长年累月,徐北尽也就麻木了。
他如同那些真正迷失在窄楼中的居民一样,浑浑噩噩平庸无奇。他不想思考未来,不想缅怀过去,不想把握现在。
如同戴无所说,他几乎就把这个游戏当成是“第一人生”了。他放任自己这样,因为他无能为力。他什么也做不到。
直播系统,给他带来了一束光。
然而这一束光究竟是好是坏?
主脑……NE,是否发现了他正在进行着直播?
徐北尽闭上了干涩的眼睛,他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困顿。不只是生理上的,同样是心理上的。
默然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看向直播间。
因为情绪不太好,所以他甚至都懒得出门转悠了。尽管,距离任务者们可以离开公寓,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是漫长的一个小时。
蒋双姊和蒋双妹在烦恼刚才未尽的行动。
她们已经意识到,洛科公寓楼里那些成精的公寓内设施,并不是全都对人类满是恶意。
有的确实如此,比如想要杀死蒋双妹的浴缸、扫地机器人、空调、门锁;但是有的也并非这样,比如蒋双姊公寓里的窗帘,就只是冷漠而已。
再比如,肌肉男所在的408室,那盏灯甚至是对人类较为友好的。
于是,两姐妹顺理成章地想到了,要尝试和这些成精的家具沟通。而他们目前唯一遇到的,可以说话的,就是公寓楼里的电梯了。
更关键的是,从目前来看,电梯对人类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恶意,更多的是恶作剧性质的捉弄。只不过,有一名住户因为电梯的恶作剧而心脏病发作,直接就死了,这就让她们不自觉地谨慎起来。
谁知道那究竟只是恶作剧,还是故意杀人呢?
总共有六台电梯,她们也很难立刻分辨出,哪一台是好哪一台是坏。
然而这毕竟是一个行动的目标。只不过,在她们正准备行动的时候,噩梦却突然重启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蒋双姊不由得有些担心。她有点害怕这种突发情况的出现,正如第一轮噩梦时,蒋双妹的突然死亡让噩梦重启一样。任何不被人知晓的、发生在噩梦中的死亡,都会使得任务者一阵惊慌。
不过……
蒋双姊摸了摸自己右侧的内口袋,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两张道具卡都找回来了,这是件大好事。
相较于她的喜悦,肌肉男就不是那么爽了。
在噩梦重启的第一时间,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那两张偷来的道具卡不见了,只剩下他原本带着的那几张,便悻悻然啐了一声。
他想,真该死,居然被找到了。
就算马桶水箱里那张比较好找,但是有一张都被他藏在灯罩这种地方了,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找到?
他不由得狐疑地看了看那盏灯。
圆圆的灯罩平静地放出光亮。
他瞧不出什么来,就泄气地放弃了,暴躁地踹了一脚沙发。转头,他就暗自安慰自己,毕竟,他掌握了一个谁都不知道的消息,不是吗?
就光这个消息,他这一趟噩梦就值得了。
……只不过,本来是两张道具卡加一条消息,还有没来得及下手的不知道几张道具卡,而现在却只有一条消息了……肌肉男总觉得亏了。
他站在那儿,在心中劝自己退一步,忍忍就行,一切安全为上,能顺利离开这个噩梦就是好事。
可是,他却不停地抬头看着那盏灯,又看向卫生间的方向,怎么想怎么不爽。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到最后,他甚至气得眼珠子通红,在公寓里走来走去。他嘀咕着:“该死,我的道具卡……”
那明明是蒋双姊的道具卡,可是被他偷来了,他就觉得是自己的了。
他甚至愤怒得喘着粗气,捏紧了拳头。片刻之后,他走到了房门的边上,等待最初的一小时过去——他推翻了自己原本的想法。他决定不再待在这间公寓了。
他决定,要去把“他的”道具卡拿回来!
同样在发抖的,还有沈云聚。不过肌肉男是气得发抖,而沈云聚,却是因为恐惧。
他坐在那儿,面无表情,手脚发颤。他目光涣散,与此前蒋双妹死亡之后的恐惧极为相似。因为,他们都死在从未想到过的东西的手下。
蒋双妹死在浴缸里;沈云聚死在电梯上。
扶梯。
可惜他没带钱,这些美食,也不过看看而已。
于是他就心不在焉地走向了扶梯,打算去负二层看看。
这片商业区的扶梯是台阶式的,而非那种平缓的、像大卖场里那样的扶梯。于是沈云聚就比较当心,格外注意着自己的脚步,免得踩空。
可是,就在他看中了其中一块台阶,抬脚要踩上去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感受到一道怨毒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中的冷酷和阴森,令他不寒而栗。
随后,他就眼睁睁看着,自己即将踏上的那块台阶,突然就飞速地挪动了一下。他本可以安安全全地踏上去的,他明明选好了,可是那块台阶像是不愿意被他踩上去一样,硬生生往前挪了一小下。
他来不及收腿了,于是直接一脚踏空,头朝下跌了下去,从扶梯上滚下来。
这时他已经是头破血流了,而扶梯前又是一道自动玻璃门,本应该在检测到有人的时候自动打开,这时候却没有打开。他一头撞上去,玻璃门便碎了,碎玻璃扎进他的手脚、身体、头颅。
然后,他就死了。
翻滚时候几欲呕吐的窒息与呼吸不畅、脊柱仿佛被折断一样的剧痛、一头撞上玻璃门时候的头晕目眩、碎玻璃扎入身体时候的刺痛、血流遍地时候的昏沉麻木……
几乎就在噩梦重启的那一刹间,沈云聚就不自觉地干呕了片刻。
死亡……有些任务者可能已经习惯了死亡;而有些任务者,永远无法习惯。
他面色惨白地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然后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这个时候,噩梦都重启了快半个小时了,他总算是开始思考正事了。
扶梯也出了问题。这意味着,商业区也并不是安全的地点。
公寓楼、商业区,成精的电器、过度的恶意……沈云聚陷入了思索之中。然而他很快就无法继续思考了,因为,又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投向了他。
尽管他几乎是立刻就又开始发抖了,但是他仍旧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抬起头去看公寓里的情况……没有、没有……哪里都正常。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猫眼上。
在第一轮噩梦,他曾经以为,猫眼的背后趴着一个人,而猫眼就像是那个人的眼睛,正用充满了扭曲恶意的目光看着他。
而现在他知道了。
猫眼,就是那双眼睛。
他与猫眼对视着。直到……不知道为什么,那道视线忽闪着,又消失了。
沈云聚猛地喘了一口气,不明所以地皱起了眉。
搞什么……为什么,猫眼用那种恶毒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又不见了?为什么会突然放弃?
如果沈云聚能与蒋双妹分享他此时的心情的话,恐怕会得到蒋双妹十分强烈的认同感。毕竟,现在的蒋双妹也遭遇了同样的困惑。
第一轮噩梦,她被浴缸杀死了;第二轮噩梦,她差一点被空调和门锁联手,冻死在卧室里。
她知道这间公寓里所有成精的家具,对她都满是恶意,因此,在第三轮噩梦的一开始,她就小心翼翼。
先是果断地离开了卧室,然后飞快地跑到了大门的边上,靠墙蹲下,缩在了角落里,将头埋进膝盖,打算就如此度过噩梦最初的一个小时。
半个小时之后,当她不自觉动了动自己僵硬发麻的双腿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半个小时过去了,而公寓里仍旧平静如初。
她目瞪口呆地想,这是为什么?
别说家具成精什么的,就连任何带着恶意的目光,她都没有感受到!
她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个念头:这些家具,放过她了吗?
如果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她肯定不会多想;但这是第二次了。上一轮噩梦,空调和门锁就无缘无故地放过了她,电梯虽然恶作剧,但是也毫无威胁。
这一次,公寓里更是平静得一点儿危险也没有了。
她虽然迟钝了一点儿,但这个时候也立刻想到,会不会是因为,她已经在噩梦中死过一次了,所以,这些成精的家具们就不再针对她了?
蒋双妹立刻欣喜起来。她最讨厌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如果让她去和什么杀人犯对打,那么她是愿意的。
可是应付成精的家具这种古里古怪的东西,那她就压根做不到了。
她心里盘算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不妨让姐姐也死一次……?虽说有些痛苦,但是以后几轮的噩梦就安全了。
不过……她又想,这事儿也不是万分确定的,她可不敢让她姐姐去冒险。
这毕竟是,死亡。虽说死亡后会复活,但是那也是死亡。可不是普通游戏里那样,操控的角色死就死了,反正也感受不到他的死亡。这可是……他们亲身体验的死亡。
想着,蒋双妹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她的心情轻松了一些,也就不再蹲在墙角。但是之前留下的心理阴影过大,她也不敢接近卫生间和卧室,就只是站在门边发着呆。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徐北尽仍旧没有离开书店。他在柜台后面发着呆,一会儿想到窄楼、噩梦那些令人厌烦的东西,一会儿想到这个奇怪的噩梦和他奇怪的邻居,一会儿想到缠人的林檎,一会儿又突然回过神,看看直播间里的画面……
观众们都觉得无聊起来了。
他们都想知道这个噩梦的真相是什么,所以也不想离开,就开始在弹幕上玩梗。
现在弹幕上列了七个视角的画面,每个任务者都清清楚楚,于是他们就按照每名任务者的表现,猜测他们都遇到了什么成精的家具。
最怡然自得的自然是林檎了。不知道林檎是否遇到过奇怪的视线,也不知道这群成精的家具是否也会欺软怕硬,反正就没见林檎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观众们纷纷:“散了散了,小苹果今天也是那颗小苹果啊。”
其次,就是……等等,最为放松的,其次就是蒋双妹?!
“这不科学啊!”
“这妹子上一轮噩梦不还是哭天抢地的吗?”
“奇怪……她怎么突然这么轻松了?还自娱自乐地在唱歌?”
在发现了蒋双妹的奇怪表现之后,徐北尽就将音源转到了她那边。
结果,直播间里的一众观众,就听见了,这名上一轮噩梦还发疯一样地恐惧着这栋公寓楼的任务者,现在正自得其乐地唱着歌。
徐北尽都免不了惊了惊。他仔细观察着直播间里蒋双妹的表情,发现这名任务者还真的一点儿也不害怕了。
为什么会这样?她是知道这个噩梦是怎么回事,知道如何逃离,或者至少是如何避开那些成精的家具的追杀了?
徐北尽只能想到这个理由,才可以解释蒋双妹此时的放松。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蒋双妹在上一轮噩梦中的遭遇,幸运的是她两次出事,直播间的视角都大致抓到了。
而想着想着,徐北尽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两次逃生……一次是卧室里的空调和门锁莫名其妙就好了,一次是电梯门恶作剧一样地夹了她一下。
与第一轮噩梦相比,危险的烈度一下子就低了下来。更像是恐吓与吓唬,而非是真切的杀意。
更关键的是,在第一轮噩梦中对蒋双妹直接下手的浴缸和扫地机器人,在第二轮噩梦中,压根就没动静。
这是否意味着,任务者被成精的家具们杀死又复活之后,家具们在意识到杀人的无用之后,就会自觉地放弃?
比起蒋双妹的猜测,徐北尽的想法无疑是更加深了一步。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立刻看向了沈云聚那边的情况。
在上一轮,尽管徐北尽没直接观察到沈云聚的死亡,但因为这家伙的死亡就发生在负一层到负二层的扶梯上,所以徐北尽直接就在书店里听到了那些混乱的尖叫声。
再加上,每一名任务者各自的位置都可以在直播系统上看见,因此徐北尽立刻就知道了死者的身份。
而现在,沈云聚与蒋双妹一样,姿态神情都显得较为放松。
徐北尽立刻就在心中确认了自己猜测的正确性。
他与观众们分享了自己的看法。
在观众们一片赞赏的声音中,徐北尽沉吟片刻,又说:“不过,这可能也会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观众们纷纷打出问号。
徐北尽盯着直播间画面上的七名任务者,说:“用一次死亡来换取噩梦中的安全,对于任务者们来说,听起来是很有性价比的操作。
“而且,噩梦越往后,会越发的崩坏和混乱。在噩梦初期家具追杀的难度,和噩梦后期是截然不同的。
“这样一来,对于任务者来说,在后面几轮噩梦用死亡换安全,才更划算一点。谁知道前期死亡换来的安全,可以持续多久呢?
“也就是说,任务者们一旦了解了这个规则,就很有可能会在噩梦的后期,主动选择送死,而不是努力求生。
“但是,窄楼中的噩梦,不可能真的宽容到,让任务者用死亡来换取绝对的安全。这很有可能是一个陷阱。
“之前那名任务者说,曾经来过这个噩梦的任务者会无缘无故地消失。现在还没有任务者消失,但是再往后,噩梦发生崩坏,情况就未必如此了。
“如果噩梦崩坏之后,任务者死亡就意味着消失,如果那个时候任务者还想要用死亡换安全……那不就糟糕了吗?”
观众们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再次大声痛斥游戏策划的黑心。
徐北尽莞尔。
在没有推理大佬带节奏的情况下,直播间的这群观众还真是又乖巧又沙雕。毕竟他们可可爱爱没有脑袋,徐北尽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徐北尽本来想夸观众们可爱,但是犹豫了一会儿又觉得这像是在嘲讽他们智商,再想到自己本来就是个嘲讽脸了,万一被观众们误会……就默默地放弃了。
他暗自叹了一口气,哭笑不得地将视线转回了直播间。
此时,第三轮噩梦的开始,刚刚巧来到一个小时。
蒋双姊果断开门离开了公寓。
在离开公寓之后,她再一次尝试使用指纹重新进入公寓,但是却仍旧失败了。她又尝试了自己之前记住的公用密码,仍旧是失败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这把门锁,随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无视这玩意儿的存在。
除了不让自己进门,这门锁似乎也没干什么其他事情,暂且认为是无害的吧。
她走向电梯间,在让电梯上来,还是自己跑下去寻找电梯之间犹豫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八楼走廊的灯光又开始闪烁了。
第一轮噩梦的时候,这该死的灯光就在闪了;第二轮的时候,蒋双姊一心去找肌肉男对峙道具卡的事情,没怎么注意灯光的问题;而现在,这灯光又开始闪了……闪得人心烦。
蒋双姊心烦意乱地回头看了看走廊的灯。
突然,她怔了一下。
三下短光,三下长光,三下短光。
三短、三长、三短。
……蒋双姊目瞪口呆。
这他妈不是用以表示求救的摩斯密码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2-15 20:00:00~2021-02-16 20: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斛不笑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双木为林 10瓶;tianertf、汝罂容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