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拿着工具埋头苦挖,挖的身上脸上全是泥,狼狈不堪,可心中却载满欢喜。
这下将军和兄弟百姓们都有救了!
众人抱着满满一箩筐的草药起身,各自顶着一头一脸的泥灰,相视而笑。
——
他们沿路杀的人迟早都会惊动东渠上层,但消息传递没有那么快,云裳他们要做的就是趁东渠还没反应过来时,离开最危险的东渠国境。
回程的路上,一行人将速度提升到极致。
距离边界关口还有八十多里路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马的速度变得迟缓,这是极度疲惫的表现。
“不行,再这样下去,马受不了,我们得找地方休息一会。”
连续跑了数个时辰一直没停,别说马,连他们自己都撑不住了。
云裳用观世勘察了一会,带头往右前方走:“这边。”
众人毫不迟疑的跟上。
找好藏身的地方,将马嘴上的罩子摘了,让它们自己吃草。
众人开始整理休息圈,云裳独自一人坐在树下,在心里跟星宝说话。
‘……房间的窗户是关着的,我暂时无法看见他的情况,我看荣军医没有往这边跑,应该是没什么大事。’
‘各地的伤亡情况还在直线飙升,京都今天上午开始封锁城门。’
‘皇宫最近也不太平,有人把疫病弄到后宫里了,好多人都被感染。’
‘东渠这边,各处消息还在传递。’
云裳靠在树干上,闭着眼安静的像是睡着了:‘我知道了,你帮我继续盯着。’
一道人影接近后,踟蹰着不知该不该继续上前。
星宝提醒她:‘这人好像找你有事。’
有人来了?
谁?
云裳睁开眼,看到面前的人,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蒋文良垂着两只手,见她醒了,忽的单膝跪地。
云裳惊了一跳,不自觉坐直身体。
这是在干嘛?
“我蒋文良这条命,从今以后就是您的了!”艰涩但异常坚定的声音,明显是考虑很久才说出来的。
云裳更加惊讶,有些不自在的站起身。
说实话,对于这个总是跟她要么冷嘲热讽要么唱反调的人,她其实没什么好感,甚至有点讨厌。
之前会救他,不过是看在他是慕治琛的人,且她来之前也承诺过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个人出事。
倒是没想到,只是她随手的一个善意举动,却让他这样对待。
“不、不至于不至于,你快起来吧。”
云裳赶紧伸手拉他,但拉了几次都拉不动,非要她接受他的跪誓礼,一个在军中代表了绝对忠诚的至高礼。
一礼行完,他才起身。
哪怕以前有再多的矛盾,这时候也都没有了。
云裳拍了拍他的肩,学着他们男子间的豪迈,道:“咱们以后就是兄弟了。”
蒋文良重重点头,对她咧嘴一笑。
依旧是其他人轮流守夜,云裳独自休息。
临睡前,她将星宝放在衣领外面。
这几日,它得一直开着观世,星力会消耗的很厉害,只能尽可能的让它多吸收吸收月光。
谁知,睡了不到两个时辰,星宝突然叫醒她。
云裳瞬间清醒。
福州的消息传到临溪,临溪那边兵马已经往他们的方向追来,同时也传递消息去了青城。
准备里外应和,将他们封死在东渠的大门里。
“快走,他们追来了。”
云裳一声低喝,所有人一骨碌爬起身,迅速整装,翻身上马。
田生和蒋文良,一个腿受了伤,一个手臂受伤,除了上马下马的时候需要别人搀扶一把,凭借多年的骑马经验,赶路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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