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律忽然想到小王妃说过的一句浑话,“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这念起得莫名其妙!
萧律也绝没怀疑自己的小王妃。
但他仍然无可避免的冷了脸,“七弟。”
萧乾这才察觉到萧律来了,当即放下茶盏,“二哥回来了。”
而司浅浅呢,她早已起身朝她家狗子小跑过去,“王爷!”
萧律本来正要斥她又不端庄!
可他一瞧到那张笑得要多甜有多甜的小脸,所有斥责都化成了无奈,“怎么来了也不让人禀一声。”
“都怪你这里的宫人,没有一个跟我说你不在,还放我进来,还不去跟你说。”司浅浅一个劲数落。
吓得宫人们连连磕头,“奴等有罪。”
“下去吧。”萧律倒没罚人,毕竟这些人都不知道他在哪儿,知道的金明又随他去了。
司浅浅就撅了嘴,萧律看在眼里,已经捏了捏眉心,“去上次的园子里等我。”
司浅浅知道他要跟萧乾说话,倒是没再作,领了林姑姑她们去花园里了。
不过……
林姑姑也觉得政事堂这些伺候着的宫奴,太没规矩了,“王爷不在殿内,他们不拦可以解释成是尊敬您,可不告知您一声,就让您这么进去,万一政事上刚好出了什么岔子,岂不是害您?”
“就是!”
“还有,七皇子也是个奇怪的,王爷不在,他也不避嫌,还请您进去。”林姑姑推测,七皇子绝对没安好心。
“就是!”
林姑姑见小王妃除了附和,就是点头,一时操心得不得了,“您啊,可长点心吧,这个七皇子不是好的。”
“好!”司浅浅乖巧应下。
林姑姑就更操心了,“罢了,怎么能指望您长心眼呢?七皇子是跟在独孤节度使身边长大的,心眼比蜂窝上的洞都多,再给您百八十年,您这心眼也比不上人家。”
司浅浅:“……”好像不得不承认。
毕竟她的心眼,绝对没有蜂窝上的洞多。
不过……
“那王爷对付得了吗?”司浅浅寻思着,狗子的心眼也不一定有这么多吧?
林
姑姑就被问得既无奈又欢喜,“您啊,可真是将王爷放在了心尖尖上,什么都先紧着替王爷想。”
司浅浅:“……”她只是好奇。
而在她好奇的空档里,萧律已坐下身来,“七皇弟有事?”
“无事就不能来找二哥?”萧乾反问。
萧律却应道:“有此意。”
“噗。”萧乾就笑了,“看来皇嫂是学了二哥您,说话真是不客套。”
萧律微微挑眉,“说吧,何事?若真无事,你也不会来我这儿。”
萧乾闻言,知道不能再斜插打诨,也就如实应道:“舅舅来信说,会提前来京贺寿,此时应在路上了。”
“父皇可知?”萧律只问。
萧乾颔首道:“舅舅说,已请外公禀过父皇了。”
萧律如墨如画的眉,就几不可察的蹙了蹙,因为他刚从代宗那儿出来,代宗却并未提及此事。
这不,萧乾已经问了,“父皇没跟皇兄提起么?”
“并未。”萧律坦言,“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倒是可以让独孤云加快行程。”
萧乾有些不解,但还没问出口。
萧律就给出了解释,“眼下我朝正要与吐蕃议和,他身为边陲重将,常年与吐蕃打交道,定有许多中肯、有用的见地和提议。”
“如此,那我便去信催一催舅舅。”萧乾顺从应下。
萧律颔首,同时再次赶人,“若无他事……”
“哦!”萧乾自动自觉的接话道,“我这儿没事了,二哥去陪皇嫂吧。”
萧律闻言,既没否认,也没回应,但已站起身来。
“告辞。”萧乾立即拜别。
“金明,送送七皇子。”
“是!”金明立即进来迎请萧乾出殿。
萧乾无奈一笑,“二哥也忒急了点。”
“王妃鲜少来政事堂,来了定是有事,王爷自然记挂。”金明平静应道。
萧乾听着,倒有些诧异,“很少来?”瞧着可不像。
金明并未解释,只点头应是。
萧乾又问了些什么,但金明都没透露出任何有效消息。
是以,走出政事堂的萧乾,已了然到一桩事,那就是——
他这位皇兄,确实对这司家次女,很是上心。
“有意思。”
萧乾轻捻着手指,徐步走出宫去。
而他在京中的王府,距离秦王府其实不算远。
如果他乐意,甚至可以路过。
比如今儿,他就专程从秦王府前路过了。
车夫还按他吩咐,提醒了他:“王爷,秦王府到了,您……”
“哦?”萧乾打起车帘,朝秦王府门前看去,“听说,秦王妃刚进门时,就在喜堂上,替已故褚少阳挡了一刀,濒死?”
“确有此事。”随扈侍卫应道。
“如此说来,她与我皇兄,并未拜堂?”萧乾又问。
侍卫对此并不清楚,只能表示:“属下命人去查?”
萧乾颔首:“查,本王要知道所有细节。”
“是!”侍卫得令而去。
眼看秦王府也已过去,萧乾才放下车帘。
皇嫂、秦王妃,司浅浅、浅浅……
萧乾勾起淡粉色的唇,“明雀,给吐蕃去信,就说,我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