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是天之娇女,娘家位高权重有底气!就是夫家对她们也是客客气气的,不敢怠慢!不像我们,我好歹还有个娘家依靠,你是完全指望不上了!”
“也难怪人家瞧不上咱们!我跟你说,这都是命!人家是天生高贵的命,比不上的!”
“我之前也是傻,人家给个棒槌我就当了真!真以为人家笑眯眯客气两句,就是真以为我跟她们是一样的,她们是真心接纳我的!”
“结果呢,我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我本是一腔真心,人家当我是笑话看呢!你这家世还不如我呢,你去她们面前也讨不着好!她们那些天之娇女,都是被人捧着奉承惯了的,对她们笑得热情点,说是要巴结她们。”
“顺手递个茶,说是这都是丫头奴婢们的活计,让我放尊重些!”
“给她们准备礼物,面上高高兴兴的收下,转手就打赏给了身边的丫头奴婢。”
“好容易得件好东西,巴巴地拿去给她们,却是人家早就玩腻了,过时了的东西!”
“呵——这人啊,还是得认命的好!你听我一句劝,别到时候跟我一样,成了笑话——”
……
赵氏这是酒醉吐真言。
想来当初真没少受奚落和嘲笑,大约是真被伤了心了。
赵氏这动静不算小,起码坐在前头的兰氏也都听到了。
频频回头来看。
路蓁蓁对赵氏这些话并不太赞同,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你若要得到什么,必然要先付出什么。
想要融入京城顶级贵妇的圈子,自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对别人有所求,所以就低人一等,别人瞧不起你,你也要忍着,因为你要达到你的目的。
只要你无所求,敬而远之,人家也不会故意来羞辱你!
看个人选择罢了。
只是赵氏此刻恐怕是听不进去这些话的。
路蓁蓁也没打算给赵氏灌这种人生鸡汤。
招手,示意旁边伺候的丫头,给赵氏端来一碗醒酒汤。
醒酒汤灌下去,赵氏清醒过来,自觉失态,找了个更衣的借口,遁走了。
路蓁蓁知道赵氏此刻面上过不去,也就只让丫头跟紧了,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那书中不都是写了吗?
这种酒宴的时候,喝醉酒了,或者去更衣的时候,最容易出现什么走错房间,被人唐突的戏码。
虽然这蜀王府是亲戚家,可有那个于侧妃的前例在,还是谨慎些的好。
好在蜀王世子妃还是靠谱的,宴席后一切都很顺利。
等到宴席结束,告辞回家的时候,都无事发生。
出得蜀王府,门口马车早就等候多时了。
提前出来的侯府的男人们,大老爷傅鹤鸣和二老爷傅鹤咏先回去了,傅家四位爷倒是都等在一旁。
见女眷们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今日这参加了宴席,比平日里可累多了。
不说女眷们,就是前头男人们也心累。
回到侯府,去给老侯爷,老太太请了安,大爷傅鹤鸣将今日蜀王府发生的事,也跟老侯爷和老太太提了一嘴。
老侯爷没太当回事,宫中一个没站稳脚跟的贵人,一个于家也不能让他高看一眼。
也就是关家稍微麻烦点。
不过听傅鹤鸣说四个孙子似乎对关家有什么动作,老侯爷也就不多问了。
只让傅鹤鸣多关注些,别让几个孩子闹出大纰漏来也就是了。
毕竟侯府的以后还的靠他们几兄弟,如今上头还有他们老一辈的扛着,出不了岔子。
倒是老太太担心蜀王妃,多问了几句。
毕竟那于侧妃仗着生育了二公子,在蜀王面前还是有几分体面的。
若是于侧妃枕头风多吹吹,万一蜀王迁怒了蜀王妃就不好了。
傅鹤鸣听着老太太这话音,竟然是有几分埋怨几个孙媳妇的意思,就不好开口了。
还是老侯爷拎得清,“一来这事本来就是蜀王府没安排好,二来,别人都当面挑衅了,一个于家,就让咱们侯府怂了,以后我们侯府怎么在京城勋贵间立足?”
“再者说了,劳资我打拼一辈子,连家中的妇孺女眷都护不住,还要跟一个妾室的娘家人服软,这个侯爷还做得有什么趣味?”
“佳期是先帝亲指的王妃,又有世子在膝下,她亲爹亲兄弟都还活着能给她撑腰呢,若是连一个侧妃都压制不住,就别说是我傅家的闺女!”
几句话说得老太太也回过味来。
一连声的嘱咐,说今日都受了委屈,不用来请安了,直接回去休息去。
又连夜让心腹翻找私房来,寻出几样好东西来,明日给三房的儿媳妇和孙媳妇送去,给她们压压惊。
等到金氏一行人回府,就听到老太太那边传话,说不用去请安了,明早请安的时间也推迟了一个时辰。
虽然有几分意外,不过大家也都累了,也就从善如流的谢了老太太,各自回院子去了。
傅知易和路蓁蓁先送了兰氏回了院子。
这才两人慢吞吞的往听涛居走。
大约是今日陪着赵氏喝了大半壶酒的缘故,那酒虽然甜丝丝的,可这出来吹了吹风,路蓁蓁就觉得有些晕乎乎的。
因此一路也没怎么说话。
此刻更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傅知易后头。
傅知易先前还没注意,只觉得路蓁蓁今日话少,以为她是受委屈了,到底心里不痛快呢。
还在琢磨一会子回听涛居了,怎么哄一哄她。
可这会子人少,听出脚步声不对了,一回头,无声的翘了翘嘴角。
海棠已经擦觉到了路蓁蓁大约有了几分酒意,上前想搀扶着她。
路蓁蓁却觉得自己精神好的很,身轻体健的,几乎要飞起来了。
就是前头傅知易飞得比自己还快些,自己怎么追也追不上。
急眼了:“你,你慢点飞——”
话音还没落呢,就看到傅知易停了下来,扭头看她。
路蓁蓁一个不妨,脚下一个踉跄,就扑到了傅知易的怀里,也不知道是撞到了那里,鼻尖一酸,眼泪都下来了。
傅知易闷哼了一声,扶住了路蓁蓁:“慢些——”
路蓁蓁揉了揉鼻子,眼睛还带着泪光:“你,你慢点飞就好了,为,为什么停下来?撞,撞到我了!”
“我可告诉你!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了!”
傅知易挑挑眉,这是要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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