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标听着秦风的放松方式,尴尬的笑了笑。
老六听的曲儿,观的舞。
那是正经儿的曲儿,正经儿的舞吗?
而且就算是不正经的舞。
就算所有人都想看,秦标也不会看。
君子当正心诚意,不该看的不要看,如此心神方才不会被迷惑,能够坚守住自己的内心。
似乎别人看来有些苦。
可此中乐,又有几人能懂?
“其实孤也有放松方式。”
听秦标如此说,秦风也来了好奇。
“大哥如何放松?”
“看书。”
“看书?”
看书似乎也是一种解压的方式,只是大哥那叫看书吗?
当初有太监不小心将秦标的书掉在了地上,露出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一页书的内容。
愣是被秦标标注了许多许多。
那能叫做看书吗?
简直顶级折磨。
而且大哥看的书,每一本都属于经典中的经典,能够专研一辈子,甚至一辈子都未必专研透的那种。
“大哥这放松方式挺别致的。”
秦风不免想起了秦博。
五哥也挺喜欢看书的。
兴许是跟大哥学的。
只不过学废了。
其实从另外一种角度来说,五哥看的书,也蛮经典的。
毕竟是有纸张出现后,便有这种美妙图画,流传在世间。
男女牵引玄妙之机。
那是人最原本的欲望,当疏导而非禁锢。
“看书好啊。”
秦风如此说着。
“老六也可以看书来放松。”
秦标如此建议着。
秦风点头。
看书是能让他快速入睡。
不过他还是喜欢听曲儿的。
“大哥今日下午无事?”
“查看本地宗卷,还未送来。”
“在这?”
“这里似乎不错。”
秦标透过窗户,能看到范阳城内的许多景色。
“在这待着,似乎也耽误了孙掌柜的生意。”
秦标想了想,最终铺开了纸笔。
“老六在海津曾留下墨宝。”
“如今孤也送这孙掌柜一幅墨宝,柳泉,柳泉,柳泉最宜居,从今往后,就叫柳泉居吧。”
秦标写下柳泉居三字。
这座酒馆从通俗,也逐渐变得文雅起来。
毫无疑问,秦标老改名人了。
新朝刚立,许多地方为了美好的寓意,都会改名。
庆皇不太擅长起名,故而很少干这种事儿。
秦标倒乐在其中。
也赏赐下不少名字。
秦标的字端正工整。
甚至字里行间透露着一股严肃。
人如其字,字如其人。
深谙此道的,能从字中看出人的品性。
更是能看出写字者当时的心态。
就如同那篇传世的祭侄文。
虽然写得不够规整,初看有些凌乱,甚至涂改了不少。
可若仔细看去,却饱含真心实意。
通篇看去,浓淡有度,仿若画卷。
秦标写完柳泉居,得意的举了起来。
“老六觉得孤这字写的如何?”
“极好。”
秦风头皮发麻。
他成了书法大家,纯靠这具强悍身体所带来的天赋增强。
被这位大哥硬生生逼出来的。
再加上身旁的红鸾,本就得前朝书法家的真传,也足称书法大家。
可要让秦风品鉴文字。
基本只在看得懂与看不懂的区分。
毫无疑问,大哥写的是繁体字,好在能看得懂。
只是如今范阳城流行的,是辽式简体字。
相比大庆繁体字的复杂。
简体字学起来毫无疑问更快的。
哪怕是范阳城内的贩夫走卒,简体字认起来也更快。
甚至还能写出那么几个来。
“送给孙掌柜吧。”
秦标兴致很好,直接将墨宝送了出去。
但凡做生意的,都希望能留下名人的墨宝。
若能得到当今太子殿下的墨宝,那毫无疑问从今往后再无人敢得罪这家。
谁知道这家掌柜,跟当今太子殿下是什么关系。
牛逼都能吹爆了。
有了这幅字,就等于活脱脱的金字招牌。
酒水价格都能一下子翻一倍的那种。
当孙掌柜收到这幅字后,激动的跑到秦标所在的房间内,不断叩首。
“小民谢太子殿下赐字。”
秦标好奇打量着这对父女。
特别那二百多斤的闺女。
大庆建朝时,普遍粮食不足的。
特别南方百姓,更是以清瘦为美,也很难瞧见胖人。
可这孙家的丫头,这重量当真彪悍。
最关键的个头也不矮。
“孙家丫头可有习武?”
秦标忍不住问了句。
孙家丫头若是习练过无疑。
这体重吨位在,毫无疑问在护卫女眷上有很大的优势。
“曾学过一点。”
孙丫头听秦标询问,无比紧张,话都说都不太利索。
这也是寻常百姓的常态。
虽说孙掌柜也算得上富贵。
可跟当今太子殿下的尊贵,压根就没法子比的。
再加上孙丫头年纪小,加上过胖,兴许也有那么一点点的自卑。
秦标也不知如何来了兴致。
“哦?请的拳脚师父?”
孙丫头顿时紧张起来。
孙掌柜不免也有些紧张。
他家丫头,毫无疑问是跟谢川学得功夫。
只不过谢川当年犯过案,被官府统计过。
如果若是进入太子殿下的视线,很难保证不被扒个底朝天。
而当年若非有谢川救助。
他们这父女真未必能逃得掉那场大灾难。
“回太子殿下,前些年范阳城挺乱,家里为了自保,便让这丫头随便学了学,只是这些年太平了,学得那点三脚猫功夫也就荒废了。”
秦标听此,不免点头。
而就在这时,忽有五六名太监捧着大量文书进来。
秦标便知晓,他查看卷宗批注的时间到了。
孙掌柜见此,自不敢再逗留。
“太子殿下忙,小民急着找匠人,将这幅字雕下来。”
秦标点了点头。
“去吧。”
孙掌柜向秦标与秦风行了礼,恭敬退下。
秦风看着那足以上百本的厚厚卷宗,只觉得头皮发麻。
“大哥,这么多本,多久能看完?”
“沉心静气,慢慢看就是。”
而后。
秦风彻底见识到了大哥的枯燥生活。
批注。
批注。
还是批注。
毛笔更是不断的蘸过墨水,再在纸上写下寥寥几字。
而后再蘸墨水,如此反复……
没写多久,秦标那悬着的手臂就觉得有些发酸,望着秦风不免笑道。
“若是有支不用总蘸墨的笔就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