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钧山稳住心情朝那小兵看去,那小兵赶紧垂头,不多时却发现自己怀里的长枪被将军抽走,他抬头,却见将军已经走去了前面一处空地那儿,长枪起势,风声赫赫。
连续打了几天仗,军营里谁不想好好休息休息,往日还有那营妓可以消遣一番,如今只能闷头睡大觉。
可当看到悍勇杀敌几日的陆将军竟是浑身力气还没处撒,烈阳之下铿锵有力挥舞长枪,一时都心道,做将军的果真是不一样啊!
陆钧山练了好一会儿长枪,最后浑身热汗,腰侧伤口也又渗出血来,却仿佛依旧不知疲累,脑中一根弦儿是紧绷着的,不肯松懈,心中那欢欣的情绪无法言喻,又想到如今云湘就在沧源镇,便有些克制不住想去寻她。
但他又想起云湘那些杀人诛心的话,他堂堂八尺男儿绝不会先低头服软!
他就要在这儿等着她来寻他!等着她说悔了那一日说那等让他难堪的话!
到时她既这么低头认错,他八尺男儿当然就大度些,原谅她罢。
丢下长枪,陆钧山自觉心情平缓一些,回了营帐,又擦洗了一番换了药,此时方觉得有些疲累,躺下闭上眼,决心酣睡一会儿,免得她来时见到他乌青着两眼,风度尽失的模样不够俊美。
怎知正昏昏欲睡时,就听见有人大脚跺地撩开营帐走进来,陆钧山眉头一皱就要怒斥,却听是成林的声音恁得紧张:“大爷,方才查到那忽莲公主去了沧源镇,据说镇上好些貌美女子都被剥了皮!”
却说那忽莲公主生得粗枝大叶,脸儿如块方方正正的砚台一般,又黑又方,五官又挤在一块儿,甚至唇上还有胡须,最是有刚强男儿的模样,不说平时喜好玩弄年轻美男,平时更是是厌恶那等美貌女子,见了就要将其皮剥了去。
陆钧山一下惊醒,想起成石说云湘如今就在沧源镇,一下脸色一紧,猛地坐起来,竟是什么话都没说,取了旁边衣服就披上,“成石呢?”
营帐外的成石这时撩开营帐,探头探脑往里看来:“大爷寻我?”
陆钧山看他就有气,暗忖等战事了了,就把他赶去庄子里养个三个月的猪,横竖他和猪也无甚区别了!
他抬腿朝外走,步子迈得极大,到了外边,看到成石已经备好马了,上马前,便冷声道:“爷要去沧源镇亲自捉拿那淫妇!”
成石忙殷勤道:“大爷,千里良驹已是备好!”
陆钧山此时已经骑跨上马,听了他这话,马鞭用力朝他哥不省心的甩去!
成石也不是傻的,最是机灵呢,忙躲开来。
成林总算看明白了,抬手掐了一把成石的胳膊,喝斥道:“还不快把戚姑娘在沧源镇的下落细细说明!”
成石愣了一下,眨眨眼,抬头看向陆钧山,却见大爷还是冷着一张黑脸,一时有些怀疑自己兄长的话,可随即他便看到大爷朝他瞪了一眼,这才心领神会,忙道:“戚姑娘和郑守是大约七八日前来的沧源镇,依旧是以兄妹身份,我顺道查了一查,方知戚姑娘让郑守打听过西北可有家中死了儿子的赵姓酒商。”
果真如成林猜测一般。
陆钧山却是没有立即想到,他脑海中此刻俱是被云湘来西北寻他,他见了她该如何如何拿腔作势,是以对于成石说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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