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湘觉得这霸道男人有些怪怪的,原先那戾气竟是全消,一时便老实说道:“还有一点烧。”
陆钧山低笑一声,灼热的呼吸就在云湘面颊旁,他捉了她的手往被褥下面探去,正义凛然道:“听闻宫中太医有一不外传的退热绝活,一直未曾有机会验证一番,如今到可以一验真假。”
云湘察觉到他要做什么,一下面红耳赤,立刻要抽出手来,可这人却是翻过身来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去吻她唇瓣。
“大爷!你身上的伤口崩裂了!”云湘别开脸躲开,恼怒道。
陆钧山只当她关心自己身体,想到她对他的爱意欢喜,自是不在意她这些躲避的小动作,不过是情趣,他笑着追过去,两只手捉住她乱动的手举在头顶上方。
“正是要好好发一发汗。”
挣扎间,云湘面红耳赤,身上衣衫也滑落了一半,露出雪一般的肌肤。
陆钧山凤眼一暗,低头吻去时,云湘又偏开脸,着急出声:“大爷,我有一事想求你!”
“何事有此事重要?如今莫要浪费光阴。”他漫不经心道,焦渴了这么久,如今与她误会解除,自然是要狠狠享一享鱼水之欢。
云湘弄不明白昨日这人还有如修罗现世,今日怎么就这般要发情模样,情绪转变如此之大,忙道:“大爷,如今西北战事多,我弟弟极有可能在金平镇,可否请成石或者成林过去寻一寻?或许我们姐弟可以相聚。”
仿佛惊天巨雷在陆钧山头顶炸响,震得他动作一顿,忽然想起来她来西北的真正目的,心不由竟是一虚,动作便缓了下来。
云湘趁此机会推开他,并迅速跳下来床,收拢好衣襟,随后才是转身看向床上的男人。
陆钧山确实身体还有些虚弱,伤口也疼着,云湘一从怀里离开,便是没甚多余的力气,仰躺在床上,也朝云湘看去,因为发热,呼吸有些喘,却满面春色,一张俊美的脸有如桃花。
云湘便看到这男人赤着上身,精壮的身体被纱布包裹着,纱布上渗出点血迹,这般虚弱了,还不忘要风流一把,想来她离开别院后,他没少弄女人吧?
他对她的兴致与占有欲是一回事,但弄女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说来,云湘住在别院时,是从来不管陆钧山在外面与其他小妾通房或是妓子如何的,只要别到面前来,便当不知道,否则无法坦然用那东西。
陆钧山不知云湘在想什么,只觉得她那双清澈温柔的眼睛瞧着他时,目光淡了几分。
他被她用那样的目光一看,心中又是一闷。
随即想到她弟弟一事少不得有些心虚,毕竟那戚怀信在西北一事纯是杜撰,此时自然是要圆了谎,点头道:“好,一会儿便叫成林去找人。”
云湘听罢,唇角抿出浅浅笑来,“劳烦大爷了。”
真心的笑总是显得春风般温柔美丽,陆钧山凤眼直勾勾看着她,一时迷炫在她这样的笑容里。
云湘却是借口让成林去外边买点吃食便离了房间。
到了外边,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姑娘,大爷身子如何了?”成林的声音从旁传来。
云湘看过去,便见他神色也是几分憔悴,忙柔声道:“还有一点点低热,不过已是好得差不多,我看着大爷精神不错。大爷说饿了,可有准备饭食?”
成林松了口气,点头:“成石一大早去外头酒楼里买了,一直在灶上热着,麻烦戚姑娘端给大爷。”
他如此的态度,仿佛她拿了大太太给的银钱毅然决然离开扬州一事不曾发生过一般,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在别院里一般,她的那场离开仿佛只是一场梦一般。
云湘忍不住在心里道不愧是陆钧山的小厮,这等面不改色恍若无事发生的姿态真是一脉相承啊。
她又想想陆钧山为寻她受伤,还要帮她寻弟,再想到其实以她的身份,他无须做这些,何况他如今身份守护着西北边境百姓,叹口气,到底应承下来,随即她便将方才陆钧山说的寻弟一事告诉成林,“劳烦你了成林。”
成林对上云湘含着光的眼睛充满希冀地看过来,额头上就冒出了汗水来。
他想到这谎一开始便是他撒下的,甚至云湘来西北都是因着那谎,少不得汗流浃背,此刻也只嗫嚅着:“我这就亲自去金平镇一趟,这儿便交给姑娘和成石。”
云湘想到什么,又问道:“大爷不用去军营吗?”
“傍晚前得回去,如今让大爷再在这儿休息一番。”成林道。
云湘点了点头,随后又问:“不知郑守如今在哪儿?他的伤怎么样了,可有碍?”
昨日一直没有空闲问这事。
“在镇子上的善仁医馆里,伤得有些重,不过都是外伤,没伤及肺腑,用上药缓过来便无碍了,养个一段时间就好,姑娘不必忧心。”
成林说起这话却想到那郑守今早醒来便要见云湘一事,同为男人,他这双火眼金睛可是看出来他心里对云湘的觊觎的,自然要替大爷赶一赶这狂蜂浪蝶,不能让他再住回这儿来。
云湘听完呼出口气来,想着等陆钧山走了便去看望郑守。
再问问他要不要回扬州去,如今她这般被陆钧山寻到,他的任务算是失败了。
云湘又吩咐成林替陆钧山准备些衣物来,他一拍脑门道:“竟是忘了这事,我这便先去办这事。”
她点头,转身去灶房,果真看到了热着的饭食,她取出放在托盘上,端去房间。
屋里,陆钧山正百无聊赖,见到云湘进来,他双手枕在脑后,凤眼直勾勾朝她看去,脸上露出笑来,“怎那般久,再不来爷都要起来去寻你了,怕你是又走了。”
话说到后面,尾音竟是有几分怨念。
云湘只当他是个病患,不理会他这般调弄,端着饭食走过去,微笑着道:“大爷身上没有衣物,还是不要乱跑得好。”
陆钧山总觉得云湘有哪里不一样了,仔细瞅着她,那神态一如既往温柔,只是……想到了,她仿佛没有从前那般低眉垂首了。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低头笑一声,满面桃花,花孔雀般道:“此处横竖只有你一个女子,瞧见爷的悍勇身躯也不过增添几分情趣。”
云湘此时已经走到床边了,听到他这不要脸面的话,看他一眼,浅笑着说:“大爷说的也是,不如我们现在就这般去桌边食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