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不请自来,望谢大哥海涵。”
“陆公子这般用心,我谢家上下欢迎之至,请随我入席,敬陆公子以表敬意。”
待走到桌边时,谢敏怀缓缓施礼。
“大哥。”
“弟妹身子重,无需客气。”陆长盛虚托了一下她的手肘,并未触碰到。
这如今已是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
那日在行宫湖底,揽着她的先前游时的一幕,再不会有了。
如今没有外人,便都落了座,陆长盛坐在客座,便在谢敏怀的一旁,一时间,他心中涟漪微漾。
“我这杯酒敬陆公子将我谢家之事放在心上,以后但凡是陆公子之事,便是我谢某之事。”
陆长盛端起酒杯,客气的回敬。
“谢大哥太客气,某听闻谢三爷的清名,以及为百姓请愿得心,十分敬仰,这才不请自来,谢家不怪我唐突已是很好了。”
“怎会唐突,我们两家本就是姻亲,陆公子便是自己人,以后有事只管来,何须拜帖。”
“谢大哥如此,小弟便不客气以自家人相称了,谢大哥以后莫要叫什么陆公子,喊我长盛便可。”
“自当自当。”
他们饮了酒后,陆长盛又敬谢三爷,谢敏怀在一旁竟然插不上任何话了,她只听着陆长盛跟三哥哥讨论起了治理河道的事情,没想到陆长盛对于这方面也颇有见地,三哥哥竟拉着他谈论不休。
谢秉文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又起感慨。
若是当初求亲的是陆长盛该有多好。
到后来,不仅仅是谢敏怀插不进话了,连谢秉文也在旁听着插不上话。
谢清宴从不知道,竟然有人能与他这般投缘,说起山河地势,竟然无不知晓。
随后他们又说起了这次谢清宴要去往江淮担任灾后重建,和继续治理淮河的重任,陆长盛此时似有话要说,显然觉得不合时宜,便止住了。
谢清宴见他欲言又止,便问道:
“长盛可是有话要说?”
陆长盛这才道:“治理河道乃三哥所长,这灾后重建却并非易事。此次河道贪墨案牵连了许多的人,想必三哥也知晓,这其中被问罪的人,有一些事呗推出来的。这案子牵扯了许多士族子弟,虽然非三哥之过,但是他们必定会迁怒于三哥,三哥此去所面对的不仅仅是受灾的百姓和残破的河道堤坝,而是江淮官场的那帮人。”
谢敏怀在旁听着,颇为赞同陆长盛的话。
谢清宴眉宇间微皱,显然是知道此去江淮困难重重,但是想到此时的淮河满目疮痍,心中的想法愈发的坚定了。
“曾子曾言,虽千万人吾往矣。此事总要有人去做,前辈们做得,吾亦做得。丈夫贵不挠,成败何足论。”
陆长盛脸上浮起敬意,端起眼前酒道:
“好一句‘丈夫贵不挠,成败何足论’,我敬三哥。”
谢敏怀见他们喝了不少,生怕他们饮醉了,便在旁低声道:
“少饮些酒,我去让人再做个汤羹来。”
陆长盛放下酒杯,转头看着她,带着薄薄酒意的目光,柔和又温润。
“无碍,今日酒逢知己,当畅饮。”
谢清宴在旁也附和道:“不用理会小妹,她如今不知何处学来的唠叨,长盛,咱们只管畅饮。”
谢敏怀:“......”
她看着谢清宴,气的磨牙!
这是他今日第二次说她唠叨了!
陆长盛显然是看了她气怒时瞪着谢清宴的模样,低低的笑了一声,谢清宴给他将酒满上了。
两个人又畅聊畅饮了起来,谢秉文看着眼前的一幕,看了陆长盛一会,似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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