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怔,她没想到这个谢清宴竟然当众这样说。
随后一想,虽然失去秦氏这个棋子有些可惜,可是除去谢清宴可比什么都划算。
她心中疯狂的想让秦氏母女点头答应,只是此时秦氏母女仿佛都傻了一般,呆呆的望着谢清宴。
谢夫人一听谢清宴要辞官,当即站起身来。
谢家只有他一个人在官场,且前途大好,若是他辞官,他这辈子还有什么出路?
她养大的这个儿子,顶着骂名替她出头,眼看仕途尽毁,她怎能忍心!
不就是一个妾室,她认!
谢夫人要站出来时,谢敏怀再次将母亲拉了回来,冲她摇了摇头。
说白了,今天这场戏,谢家人除了三哥哥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出头,不然就会被说成谢家人逼迫外室。
秦氏看着谢清宴神色温和,以为儿子妥协了,她双手抓住谢清宴的双臂,满脸的野心道:
“为什么非得隐居乡野?你妹妹如今是摄政王侧妃,你又是摄政王跟前的重臣,太后娘娘又肯为我们做主,我们母子熬出来了,为什么非得放弃到手的荣华富贵呢?”
谢庭柄在听到谢清宴说离开的时候,也是心中一跳。
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他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这么轴,太后都给秦氏母女撑腰了,如果这样拦在门外,不是把太后得罪了么。
“清宴,你娘说的没错,现在我们家蒸蒸日上,你娘和你妹妹回了家,对我们家也有......”
谢庭柄一句话没说完,在大儿子的目光中讪讪的住了口,可是不妨碍大家都听懂了。
谢清宴回身看了父亲一眼,目光始终依旧平和。
“依父亲所说,今日让她们母女进府。父亲可知日后会发生什么?”
谢庭柄一愣,“能发生什么?她进府也是妾室,且秦氏她性情温顺,自会恭敬的侍奉我和夫人。”
谢夫人听着丈夫的话,真想上去呸他一口。
谢清宴却是苦笑了一下,道:
“若是秦氏仗着儿子得朝廷重用,欺逼主母,为儿子争夺家主之位,父亲该如何?”
谢庭柄一愣。
“若是秦氏说,妹妹在王爷后宅有了野心想谋个正妃之位,让谢家出钱结交朝臣世家为其造势,父亲又该如何?”
谢庭柄被儿子问的哑口无言。
谢清宴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这些家事,既然今天抖出来了,便索性抖个彻底。
“父亲有没有想过,如今您正当壮年,为何祖父将家主之位直接给了大哥?为何家中需要决断的大事,祖父跟大哥商量过后便不再知会您?又为何入京时,祖父将大哥的三个幼子留在杭州教养?”
谢秉文目光复杂的看了三弟一眼,也终于明白小妹曾经跟他说的话,说三弟性情坚毅,若是做官,必能位极人臣。
他不怕家丑外扬,因为如今已经外扬,索性趁着这个时机,将脓包挑破,让人知道父亲不堪重任,便是以后父亲在京中惹了什么笑话,大家也心里有数,只是父亲一个人糊涂而已。
“因为您妇人之仁,总会被人左右拿捏,移了心性,不堪家主重任。是以,从小祖父便教导我们,当父亲与大哥之间意见相左之时,一切遵大哥的意思。”
谢庭柄脸色涨红,他不过是为秦氏说了两句话,秦氏好歹跟了他二十年,且生了两个孩子,如今被亲儿子逼迫,他看不下去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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